他怕她不要,因为她必然恨极。

一路上,他都在想着该用什么法子要挟,直到下马,踉跄了一步,险些摔倒才恍然回过神来。

月宁转过身来,微仰起脸颊看着裴淮。

少顷,她颤悠悠举起双手,托住那棱角分明的脸,柔柔道:“谢谢。”

裴淮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却没有躲开月宁的触碰。

他冷着脸,掌心依旧覆在那软软的小腹,余光能看见月宁酡红的脸蛋,还有过了血气的红唇。

“管家去请大夫了,过会儿让他诊完脉,再开方子。”

“不必那么麻烦,你让管家买两副活血的药材,煎一煎便好。”月宁眉眼轻弯,张着小嘴往前靠了靠。

裴淮只觉暗香扑鼻,胸口有什么东西挠他似的,他喉咙上下滚了番,面不改色地握住她手腕,拉到自己怀里。

“别任性。”

“我只是觉得麻烦,以前疼痛时我都是自己煎药,如今却养的越发娇娇。”一绺头发勾在她鼻尖,平添了几分娇俏,“那便都听你的,我这会儿困得很,午后便让大夫帮我诊诊。”

裴淮呼出热气,沉郁寡淡的面上浮起一丝说不清的欢喜,转瞬便消失匿迹。

那小手捧着自己的脸,指肚间若有似无的甜香,他舔了舔唇,低头握着她的肩膀:“是在骗我?”

月宁瞪大眼睛,水盈盈的眼底霎时涌上雾气,她咬着唇,委屈道:“你若觉得我是诓你,便不必请大夫,只管让我疼死。

本就没让你过来,疼的厉害时也只让雪禾帮忙买副药,她叨扰了你,你却怀疑上我。

是不是我说什么,做什么,都别有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