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裴淮没回头,扣襟扣的手却悄悄顿住。

“不日便是入夏,我想去园子里走走。”她抠着掌心,不熟悉的人以为她乖巧温顺,可裴淮明白,越是这幅小鸟依人的模样,她心中越是冷淡,越是有主见。

转过身去,他探手拂过黏着湿发的额头,腮颊,俯身亲了亲那柔软的唇。

“过几日,等园里莲花开了,我带你四处逛逛。眼下天还冷,你身子弱,省的染上风寒。”冠冕堂皇的说辞,裴淮双手扣住她手臂,唇角勾笑,眸眼中也露出虚伪的笑意。

“你放心,我不会找你闹。”

不着边际的一句话,裴淮却在瞬间听出意思,来不及收敛的笑慢慢僵硬。

月宁弯了弯唇角,从他手中抽出手臂,搭在小腹上。

“还望二公子婚后能给我一条出路。”

“看在我数月床上陪伴的面上,放过我。”

她态度卑微诚恳,说话时伸手拉过他的小指,指肚若有似无的擦伤那温热的皮肤,最后勾在他掌心,轻轻晃了下。

原是打的这个主意。

裴淮眼底露出一抹阴笑,掌腹贴在她滑软的腮颊,指骨捏住她的耳垂揉了下:“我送你的玉兔耳铛呢?不喜欢?”

月宁忍下酸涩,默默从枕边的匣中取出那对耳铛,“甚是喜欢,一直收在身边。”

“喜欢怎么不戴上?”他音色淡淡,从月宁手里接过耳铛,不疾不徐穿过她耳朵,戴好后,又轻笑着勾了勾她的鼻梁。

“你当我蠢,柔声细语就被你哄得俯首称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