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传的沸沸扬扬,裴淮听了却觉得胸口闷堵。

他走的快,临到墨玉阁门前,却又放缓了脚步,踩着地砖一步一停。

雪禾跟着,见他停在院中不走,便拿余光悄悄顺着他往前看去,视线所及正是月宁支开的半扇窗牖。

铁链桎梏了她的行动,房间虽大,也只能走到窗牖前透气。

月宁拄着胳膊,小手托着下颌,低头的时候,微光在她身上洒下柔和的光晕,她翻了页书,长睫忽然抬起,许是感觉有人看她。

她侧脸,目光淡淡瞥去。

裴淮负在身后的手悄无声息的攥紧,他咽了咽喉咙,镇定自若地别开视线,提步往廊下走去。

房中熏着梨花香,清甜且不腻味。

进门时,见她换了方向,背对着门口将脸朝向博古架。

从背影看,纤瘦婀娜,因无发簪,便用软绸束在脑后,比昔日多了几分柔媚,她穿着件素色桃花襦裙,外罩雪青色广袖罩衫,松松垮垮的衣裳衬的她身子尤其细嫩。

裴淮知道她厌恶自己,前几日同她耳鬓厮磨,全程都不愿出声,那唇瓣被咬破出血,掌心被抠的泛红,若不是强行被他攥着手腕,怕是也要见血。

有憎恶,也好过视若无睹。

比如现下,她就坐在对面,清清冷冷跟尊佛像似的。

裴淮上前,见她身子微不可查的颤了下,很快恢复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