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咧着一口寒光闪闪的牙,眼神暗的仿佛要吞噬一切,手里一翻又拿出一只细长的针剂:“两个选择,你自己给自己注射这个,要么你把我的花带走。”

阮夭有那么一刻是觉得自己的本体被这个变态看透了。

他被手铐铐住的手腕因为长时间的禁锢留了一圈的瘀痕,在冰白皮肤上越发刺眼。他安抚似的低着楚凌衣的胸口,语气面对楚凌衣时难得的柔和,好像一蓬即将在日光下化开的细雪。

“带我走吧。”他闭着眼睛喃喃着,声音轻飘飘的又满不在乎,“我可不想爸爸失去他唯一的儿子,我不想爸爸恨我。”

楚凌衣喉咙霎时间干涩了,他有些艰难地开口:“你都知道了?”

阮夭笑都懒得笑了,卷睫倦眼,语气都淡淡的:“要不是怕你回来拿走一切,我又怎么会这么恶毒地对待你呢?”

阮夭到底还是个被自小宠坏了脾气的任性少爷,嘟嘟囔囔地小声抱怨:“如果你不是他的孩子就好啦。”

“恶毒?”楚凌衣笑起来,亮晶晶的汗从他额前滚落到殷红的唇上,“你这怎么叫恶毒呢,阮夭。”

他漠然地看着温斯言手里那支代表了毒药的针剂:“把那支给我。”

温斯言这时候总是冷冰冰如蛇瞳一般的眼睛里总算是露出一点堪称怜悯的笑意:“好孩子。”

他温声道,一边把毒药抛给了楚凌衣。

“你也跟着他发疯?”阮夭整个人都裂开了,他没了是还能重启,楚凌衣就不一定了!

死也能抢的???

“我说了你不准死!”阮夭一着急,眼角就浸出了一点湿润的水光,“你要是死了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