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开手上那张画,他垂眸看着“爸爸,对不起”。
“画的很好,别再丢了。”
解南凝眸看向远处的红色灯牌,上面“钟点房”三个字仿若凄艳鲜血在他漆黑深邃眸子里流动,解南紧紧攥着手里以为这辈子都碰不到的画,沉默抬步往那个可怜身影走去。
“还进吗?”
如果血液必然在今晚燃烧,身体必须在黑暗献祭。
一个废物是不是也能做流浪猫的暖窝。
有人腿间流血躲在卫生间哭泣不知是否后悔,有人坐在床边看着衣服里的匕首血液渐冷不知是否后悔。
这只是一个该死的晚上,把两个窒息的人一同丢入了深渊。
“你从不来这里,我还以为你讨厌解家每一个人。”解招娣说。
解南手上的菜已经很久没动,他摇了摇头,接着摘菜,“没有。”
泱泱跑进来,“小舅舅,水倒好了,我们出去玩吧。”
解招娣:“和她出去吧。”
解南点头,陪泱泱出去。
解招娣隔着厨房玻璃门看了眼客厅,落在那个萧瑟落寞的身影,很久后叹了口气。
“爸爸今晚又要加班吗?”三人吃饭,泱泱遗憾地问妈妈。
“对啊,明早就能看到你爸爸了。”解招娣看了眼解南,解释说:“他今天上晚班。”
“嗯。”
解南点头,嘴里温馨的家常饭陌生又熟悉。
他在解家很少吃到过,在小院天天吃到。
以前,解招娣也很少吃到。
吃完饭,泱泱进屋做作业,解南起身告辞。
“解南,你到底怎么了?”解招娣将手搭在他手腕上,轻轻捏了捏,“你瘦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