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是预约中的手术的日期,我没向郁行辰说。
尽管只是微创的开颅手术,但毕竟是在脑袋里动刀,还是有风险的。
真正会令郁行辰担心的事,我不会给他徒增心理负担。
最近向郁行辰讨要的关心够多了,足够支撑我做完一场手术了。
今日份的快乐——见到郁行辰了。
牵到他的手了。
吻到他的嘴了。
这份快乐延续到了次日。
这份快乐终结在了手术备皮前。
做好案板上一条鱼心态的我叹了一声。
护士为我提振心情,积极乐观的劝慰我。
我关注点偏差,捏了一撮被剃掉的头发,“就这么秃了,我怕我男朋友嫌弃我。”
“只是微创手术。”护士比划了一下术野的范围,“创口很小,你头顶的头发固定好后还是可以保留的。”
感谢日益进步的现代医学。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美。”
方主任走上前,协助护士将我头顶上的头发编排固定打上医用凝胶——也算是圆了她的女儿梦。
“你可真是长大了啊,有主意了,出车祸这么大的事也不跟家里说。”
数落的话音说到一半带上了颤抖,然后停住了。
二十五岁的我要聪明的多,车祸后也曾惜命的来医院复诊过,当时查出脑内有少量淤血,本是可以随时日推移被人体正常吸收自愈。结果淤血突然病变了,默默滋事,偷走了我的六年记忆。住院保守治疗的中期就安排了这场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