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我们要相信医学啊。”我拥着方晴兰,在她的背上轻拍,“没事的。”
一直站在医务室门口的李成和走上前两步,安慰着妻子,有些不圆滑的跟我打趣。
“不是吧祖宗们。”我笑的也有点勉强,“你们的术前鼓励是不是过了点,我都被你们搞的紧张了。”
手术最差的结果是死亡,面临的风险还有失明,失聪,偏瘫,失忆等等。
我唯独对失忆这条产生了畏惧。
不过随即我又释然了。
即使不慎丢落了时光的卷轴,再度触及记忆的源头时,终将会在与对方的相处中,感受到对方人格上曾经动心的闪光点,然后化成感情填满心房中那处空落的位置。
我在术前最后能接触到手机的时刻向郁行辰发了“我爱你。”
附带一个蠢蠢的表情包。
麻药在剥离我的感官。
缭乱的念头走马灯一样,在脑海里无意识的发散。
我从最好的结果,想到最坏的结局。
如果我死了。
我又自我补救起最坏的念头。
我要是死后真的穿越就好了。
从现在穿越到六年前。
已经发生的事,既然已成既定,那么我就反过来去改写从前的时间线。
我会提前放过沈瑜,将对他来说痛苦的相伴时光缩短,也会如先前我与他说的那样,他父母那边,我去劝说,弥补亏欠,好聚好散。
我一定要提前找到郁行辰,六年前的郁行辰已经在我所在的城市读大学了。
我们离得那么近,相识的时间也可以再缩近点。
或者直接回到十年前,在他因为打架被家里教训前就守护好他,不让他再受到一点委屈。
意识彻底陷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