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台一众小护士不禁对“虚有其表”的我面露同情。
带娃中的方晴兰女士,与那名医生从家常聊到医院的公事,又聊到前几日那例罕见的病例。
这仿佛是当妈的通有的技能。
遥想当年,我年龄不到两位数时,还很被动,很天真,跟着方晴兰逛街,她能扯着我的后脖领不让我乱走,然后和巧遇的友人就着下午茶,呵呵笑笑地聊上个把小时。
没被扯住的我拿着挂号单和病例书先走了一步。
小时候她和老李忙于工作,我算是被半放养着长大的,就没跟娇气沾边过,但我就是想跟郁行辰发消息。
我特意赘余的强调人称:辰哥,我现在要自己一个人去看病了。
并附加了一个“委屈”表情包。
郁行辰不理我。
郁行辰一定是故意的。
我觉的我应该先去拍个胸透,我感觉自己很心碎。
为我问诊的神经外科医生很慈祥,很耐心。
我也很配合,每个问题都一一回复——不知道,不记得,不清楚。
面前慈眉善目的医者抖了下山羊胡,逐渐不慈祥。
我没讳疾忌医,说出了自己从维修单那总结出的车祸经历。
我们的医患关系又稳定了起来。
临床经验丰富的专科大夫,扶了下眼镜,嘴上安抚病患情绪,说着没什么,手下刷刷地用电脑开了一串必要的检查项目。
二十五岁的我果然有病。
脑ct检查的结果出来后,我就从留院观察转为正式住院了。
方晴兰不用研究别人的病例了,她儿子就是病情最罕见的那个。
方晴兰用我有记忆以来最温柔的手法在我的头上摸了摸,拿着我的片子多方会诊去了。
全项检查的结果还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