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野紧紧地攥住赵向海的手臂,语气带着急切的渴望,近乎哀求:“别再和那个李成申见面了行不行,我带你去,以后你和女儿,我都会放在心上。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你再给我个机会,我会改,我保证我都会改。”
赵向海平静地凝视着肖野几乎要窜出火来的冒红的双眼。
他看了很久很久,到最后,只轻轻扯开了肖野的手,轻声说:“算了吧。”
肖野心里有根弦,刹那间被剪断了,蹦一声,痛得彻骨。
千言万语的悲痛,抵不上一句平淡至极又死心至极的算了吧。
肖野忽然觉得自己腿肚子开始发虚,浑身上下涔涔冒出冷汗来,整个人几乎要站不稳。摇晃了几下,他仓皇坐在沙发上,只剩一双眼,还不死心地瞧着赵向海。
赵向海扫了扫他,只沉沉叹了一声,转身离开。
当赵向海走到玄关处的时候,跌坐在沙发上的肖野,低着头,沙哑地说道:“海哥,我感冒了,嗓子疼,咳嗽得厉害,很难受。能帮我泡杯药再走吗?”
赵向海穿鞋的动作顿了顿,扭过头看了他一眼。
赵向海打开了门,重新把门外一脸无辜懵懂的乐乐抱了起来,关门之前,抛下一句:“药在柜子里,厨房有热水。”
肖野低着头,听到赵向海关了门。
赵向海和乐乐的说笑声在耳畔模糊起来,随后,一切都安静了。
肖野忽然像是变成了雕塑,坐在黯淡的台灯下,不声不响,连眼睛都忘了眨。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肺里突然冒出一股极痒极涩的感觉,刺激得他即刻咳嗽不止,并且咳得越来越凶,脸都咳红了,看样子险些连肺都要咳出来。
他终于按捺不住起身,落寞地到柜子前翻了半天,翻到一包小柴胡。
他撕了包装,安静地用热水冲了一杯。
等颗粒和热水调匀了,他的动作却忽然顿住了,久久地看着冒着热气的药液,嘴唇微微颤抖,好半天,颓然地把杯子放下,可怜巴巴地抹了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