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刮在了脸上,两旁的樟树在不断的倒退,他加速地跑,追着前面的那辆警车,胸腔发出尖锐的痛感,如同溺水了一般,嗓子里面涌上一股腥味,刺得他忍不住想干呕。
他不能停,不能停。
为什么就追不上呢?
“后面有一个小孩在追车。”前面的警官看着后视镜说。
院长的手动了一下,眼睛酸涩想往外面看,旁边的警官呵斥道:“干什么,老实坐好。”
“让我看一眼,看一眼。”她挣扎着想往窗外看,又被另一个警官牢牢压住了,她的手腕被手铐弄得通红,哀求道:“让我看一眼那个孩子,看一眼。”
前面的警官于心不忍,最终还是咬牙道:“车子开快一点,甩了那个孩子。”
纪浔感觉自己的肺部要炸了,大脑嗡嗡作响,他感觉眼前一切的景物都变成了幻影,只有那辆车子快速消失在了拐角。
“院长。”他大声喊了一句,像是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
纪浔停了下来,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息,胸腔痛得让他忍不住弯下了腰。
这是他最后一次叫她院长了,从此再也没有院长了。
他躺在了地上,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脑袋充血,耳朵跑得刺痛。他的眼睛望着上面的树影,眼球仿佛不能聚焦一样,无数白茫茫的光点在他的眼前晃动。
他看见了口里呼出来的白气,看见了树叶晃动,看见了天上的云。
耳边好像有人说:
“我帮你取一个名字,好不好。”
“姓纪,和我一个姓好不好。”
“名就叫浔,寻的谐音,希望你的父母早点寻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