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怎么分清楚的呢?高桐心里慢吞吞地想,他又哭了吗?其实就连自己也不知道。他不想哭的,如果真的又流眼泪了,那只能归于自己泪腺太发达了吧。
“喝……喝水。”他慢吞吞地请求,“渴。”
柏修文看着他,拇指抚过高桐干裂的嘴唇:“该怎么请求,你应当知道。”他右手边的玻璃杯里盛着满盈盈的冰水,冷气使得杯身攀着不少小水珠。
他有意让高桐看到,只见此刻青年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那杯子里的水,喉咙吞咽了好几下。
“我想喝水…”
柏修文笑了笑,“‘我’?你认为你还有这样称呼自己的权利吗?”
高桐迷惑地抬了抬眼,但目光还驻留在那杯水上。他的思维运转得缓慢,顿了一会儿才改了口:“想喝水。”
柏修文沉默了片刻,忽然一手举起那玻璃杯,在高桐灼灼目光注视之下,直接往地上一倒——
高桐对此反应很大。他手脚并用地想要起身夺去那杯子,动作迅速得连柏修文都未曾预想到,不过他很快攥住了高桐脖颈上那条短链子,强制性地把他按在原地。
“我允许你动了吗,”他神情冷淡地问道,“还想被抽?”
听到‘抽’字的时候,高桐的身体很明显颤抖了一下,但他并没反驳,只是安静地看着地上的那滩水,和碎裂的冰块。
“我以为你已经有足够时间意识到调教开始了。你该如何叫我,如何称呼自己,以及一些做奴隶的基本要领,这些规矩还需要我重申吗?”
良久,高桐轻轻地回了一句:“两次,都是这样。”
“每次…最初始的调教过程都是暴力胁迫,不服就打,打完再给个甜枣吃,最后用些冠冕堂皇的语言来……说服我。”他抬眼看着对方:“我不理解,柏、柏修文,你到底想要什么?”
柏修文翘起腿,手腕交叠,饶有趣味道:“继续。”
“……没有什么继续了。”高桐低低地说:“我不理解你的目的,仅此而已。你能不能,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