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个小时秦尚没再擅离职守,在烧烤架后面呆到了关店。
重新开始迸溅的油星里,他隐隐约约看见了那个送花都张牙舞爪的裴冀丁。
玫瑰戳在眼睛里的时候,红色占满了视线,而挪开了玫瑰,嚣张的气势瞬间倾塌,剩下一个微瞪着眼,眼巴巴等他解围的人,裴冀丁没忍住笑了一声。
实在是可爱的紧。
十二点一过,情人节也算是过完了,不锈钢盆里的冰粉基本上空了,一旁的花束也只剩下那枝被秦尚折腾得半秃的玫瑰。
秦尚坐在摩托上,看见拎着花枝的裴冀丁,把头盔递过去:“拿着那玩意干嘛,你真思春啊?”
“不然呢,扔了可惜。”裴冀丁跨上摩托,从后背环上秦尚的腰,让那枝玫瑰在秦尚面前蹦跶,“你给人蹂躏成这样,玩完了就跑,这不渣男嘛?”
“不去说相声屈了你的才。”秦尚打掉嘚瑟的花,一拧车把,四周灌来的风止住了裴冀丁的话。
玫瑰最后的归宿是楼下小花园的砖缝。
朱红配暗红,像是西方文学里女主角居住的庄园的配色。
秦尚锁了摩托,看了眼那在砖缝里傲然矗立的秃瓢玫瑰花。
风一吹,剩下一半的花瓣带着枝干摇摆,抖着,晃着,有些可怜巴巴的。
脑子一抽,秦尚拽了下裴冀丁,朝那玫瑰抬抬下巴:“像不像当初被人揍了,跑来我家窝着的你?选地都一样。”
“……”
隐隐约约藏了点隐秘心事的花莫名其妙成了自己丑事的象征,裴冀丁有点无奈。
他扭头看秦尚,那人插着兜,在楼道忽暗忽灭的白炽灯下坦然看着他。心里的旖旎散发到了秦尚身周就好像遇到了一睹厚实的城墙,被严严实实挡在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