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尚不轻不重回了一句,心里却只有点拿着逗猫棒耍人的心思。
本该跳着脚,伸着爪子上钩的猫今天却沉寂了。
一双眼睛盯着他,似有火光,秦尚莫名其妙和裴冀丁对视了片刻,而后视线被一枝怒放的玫瑰花遮挡了。
“这么大年纪了还单身狗一只怪惨的,安慰安慰?”
裴冀丁举着花,花心正对着秦尚,把他的脸挡了大半。
他手心冒着汗,要把花茎浸透了,胸口是躁动的心脏,这辈子的心跳都要在今天用完了。
玫瑰已经被蹂躏了很久,花瓣还是完好的,却不似花束上的娇嫩欲滴,枝干被裴冀丁的手捂得发热,鲜艳的红有些发乌,呈现出暗红色。
身边传来几声轻微的吸气和激动的喊叫,虽然压抑了声音,但距离实在太近,在诡异的气氛里格外突出。
裴冀丁咂摸了一会,才意识到他这举动出格且充满暗示,歧义性太强。
被花指着的秦尚有些愣了,身子粘在槐树树干上,看着花朵后面露出的半张脸慢慢染上一层浅薄的红,不像害羞,更像是尴尬。
“咳,你要不要?”裴冀丁觉着浑身发了低烧一般,抖了抖花,色厉内荏地喊。
秦尚的后背离开了老槐树,接过了那枝发热的玫瑰,淡定的揪下了几朵花瓣放在了空着的青瓷碗里。
秃了一半的玫瑰回到了裴冀丁面前。
“钱比玫瑰重要。”秦尚把碗往前推了推,点了点在台子边上看直了眼的小情侣,“干活了,小苦工。”
“……”裴冀丁拿过玫瑰,摸着鼻子嘟囔,“没情调。”
在台子边站得腿都要僵了的小情侣眼瞅着老板慰问完员工飘然离去,一时不知所措,这碗冰粉都不太想吃了。
裴冀丁看着面前半碗玫瑰,换了只空着的碗,做好了冰粉,送上一枝玫瑰,祝等了半天的情人长长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