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父亲是本地著名的房地产开发商,当年借了政策的东风,后来又赶上炒房大潮,事业发展得蒸蒸日上,日进斗金易如探囊取物。
可前段时间,宋柏丰投资的几个项目都接连出了问题。宋琏之听不懂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只明白这一次事态严重,他的父亲很可能血本无归,甚至陷入集团资金链严重断裂的困境。
道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资金的事尚未解决,集团承建的一处建筑物又发生了墙体坍塌,万幸并未造成人员伤亡。
如此,华康集团的口碑在一夜间摇摇欲坠,数不清的媒体挤满了公司大堂,把冰冷冷的摄像头对准了他白发丛生,面容憔悴的父亲。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他们也试图向昔日的合作伙伴求助,却无一不是吃了闭门羹,连根救命的稻草都不肯抛。
宋家穷途末路,宋琏之自然无法袖手旁观,可他只是个二流画家,既不懂商贾之道,也没有金银傍身。无论如何思量,目前唯一有能力,也有可能救宋家于水火的,就只剩下骆阑笙一人。
“阑笙,我爸的事你一定听说了。”
宋琏之攀上他的手臂,卑微又恳切地求道,“求求你,帮帮我。”
“欠你的钱,我们家很快会还的。”
骆阑笙漫不经心地捏了捏他的下巴,黑黢黢的瞳孔并未泄露出多少情绪。
“这个忙,我可以帮。”
他摩挲着触感柔软的唇,在那人目光乍亮的时候,无情地打碎他的幻想,“但我不要钱。”
“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宋琏之脊背一僵,瞬间攥紧了掌心。
骆阑笙冷眼旁观着他脸上的挣扎,却不像曾经那般体贴地替他着想。
“我答应和你在一起。”
宋琏之艰难说道,好像在说服自己做出一个不甘愿的妥协。
“我...我也可以..陪你上床。”
他难堪地别过脸,声音细得像蚊子叫,白净的脸飞起了两朵红霞。
“我花这么多钱,就为了睡一个连处都不一定是的人?”
骆阑笙掐着他的下巴扳正,将他的痛苦无措尽收眼底。
“那你未免把我当成慈善家了。”
宋琏之下意识想为自己争辩,但张开嘴却止了话头。他吞咽一下,强作镇静地问道,
“那你想要什么?”
骆阑笙点了点他的鼻尖,空着的手绕到身后,不知不觉将他圈进了怀里。
男人箍着他的腰,微微俯下身,在他耳畔命令道,“跟我结婚。”
宋琏之惊惶地瞪大了眼睛,想推开骆阑笙却被紧紧摁住,如同蜉蝣撼树。
他气愤抓狂地挣扎起来,一拳拳砸向男人的胸膛,“骆阑笙你是不是有病!”
“为什么非要和我结婚!我陪你睡到你腻了不行吗!”
“不行。”男人冷漠地拒绝了他,没留下回旋的余地。
“我不喜欢你!我们的婚姻不会幸福的!不会的!”
宋琏之激动地冲男人怒吼着,企图用自己的失态打消对方的念头。
骆阑笙并不动摇,他冷笑一声,眼芒跟凝了冰一样,“我们的婚姻如何取决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