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从过道里路过,面色奇怪地看着这两人,越恒对着人嘿嘿一笑,道:“我内人,闹别扭呢跟我,您走~”

盛九月听到外面的声音,恨恨拍了下门,松手。越恒立马趁机钻进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笑眯眯道:“你们当教主的都这么刚愎自用嘛!我只是跟你合理探讨一下嘛,不行就不行喽。”

盛九月冷笑一声,他坐在床边,整理头发,将老货郎送的簪子戴在头上。他皮肤似雪,因怒火染上一丝薄红,凌乱的黑发贴在耳畔,昳丽绝艳。血红似火焰流淌的簪子压在夜幕般漆黑的发上,增添生动意味,与他面色微红交相辉映。

越恒托着下巴看看,连忙倒杯热茶捧过去。

“走开。”盛九月不想理他。

“我伺候你啊。”越恒低声道,轻笑起来,将茶盏递与盛九月,笑问,“我给你梳头?”

梳头?怕不是又想挨揍!

盛九月干脆取下簪子,放回玉匣里,塞进枕头底下。他往后躺在床上,用被子盖住脸,闷声道:“给你二两银子,你出去玩。”

这话就像小时候老酒鬼嫌他烦把他赶出去一般。越恒笑起来,跟着躺在一边,从怀里掏出盛九月要他买的书,“《我在魔教卧底那些年》”

越恒字正腔圆的念道,他打开书册,一本正经读到:“那是很久以前,我二八年华,年轻俊朗,村里无数未婚少女吵着闹着要嫁我,给我生孩子,生一箩筐!然而我广阔的人生怎能如此平凡,我有一个梦想,仗剑江湖,行侠仗义,喝最烈的酒,睡最美的——唔。”

突如其来的被子一把捂住越恒的脑袋,越恒躺在床上哈哈大笑,“原来你喜欢看这种小话本。”

盛九月气的说不出话来,拿着话本隔着被子敲他脑袋。

越恒举起手,忙道:“不说了,我不说了!”

盛九月感觉一辈子的气都在今天撒完了,他用袖子擦去眼角泪痕,恨恨躺回床上,背对越恒,打开话本。空气慢慢安静,越恒将枕头团起来塞在脑袋下,伸出手捏住盛九月一缕头发在指尖绕来绕去,慢慢闭上眼睛。

等身后人睡过去,盛九月方才转过身,枕着枕头,透过日光看话本。冬风不知何时卷土重来,冻得人瑟瑟发抖,客栈内燃着柴,温暖静谧。

淡淡墨香缠上盛九月指尖,不知过了多久,旁边慢慢凑过来个脑袋,搭在枕头上,睡意惺忪问:“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