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九月翻开书页,头也不抬,道:“借阅费。”
“……”摊主无语凝噎,低头叹息,一句“近墨者黑”跟着叹息声随风飘远,未入人耳。
午时,街上行人纷纷回家吃饭,越恒散了场子,从街上酒家要了饭菜,自己搬着凳子跑到字画摊上。
字画摊摊主连忙站起身,伸出胳膊接凳子,口里道:“我帮你!”
“不用,多谢大哥,我自己可以。”越恒瞅他一眼,把凳子拉到盛九月身边坐下。
斜靠在椅子上的盛九月从书中抬头,面容奇怪地看了眼摊主,又看了眼越恒。越恒双手交叠放在桌上,乖乖坐着,见盛九月看来灿烂一笑,问:“怎么,我又帅啦?”
盛九月瞪他一眼,两指夹着书,挡在面前,侧过头去,他轻声问道:“这人对你倒是殷勤。”还要给搬凳子。
越恒凑过来耳朵,听到殷勤二字,笑道:“人家客气一下,倒是你,一早上跟他嘀嘀咕咕,怎么,你们还是老相识,这么多话要说?”
盛九月仿佛从空气中闻到一股酸味,他玩笑道:“你卖艺还有时间盯着我?”
“谁盯着你了。”越恒自然不承认,将店家送来的醋碟放在盛九月面前,不满道,“我个子高,一扭头就见到了好不好?”
“……”
盛九月现在听不得“高”字,他对着醋碟瞪下眼睛,把越恒的手从蒜瓣上抓回来,不满道:“不许吃蒜,嘴里都是味道。”
越恒被按住的手想反抗,委屈道:“吃饺子哪能不就蒜!再说了,有味就有味嘛,我又不亲你!”他话落下,按手的被按着的耳根不约而同飘起同样的红色。
被越恒叫住一起用饭的摊主呵呵笑起来,将包好的一小盘蒜瓣推到越恒面前,道:“吃蒜好,这饺子是猪肉大葱馅的,就蒜更香!”
“我这有花生,吃完饭,抓一把嚼了,嘴里就没有蒜味了!”摊主笑呵呵地从桌子下面的竹筐里摸出一小袋生花生粒摆在桌上。
越恒和盛九月不争了,脸上露出奇怪神色。
“老板,你好像很喜欢从心啊。”盛九月松开越恒的手,故意贴近越从心,余光落在摊主脸上观察他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