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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自己要跟着来的,”焦溏接过他递来的果汁,吸了一口,挑眉道,“你别把我看成三岁小孩,说不定我的外语说得比你好。”

他们这次去的城市国家博物馆中,收藏了一幅焦家太爷爷的刺绣画作,是两国邦交时的赠礼,焦溏一直想亲眼瞻仰学习。

“那到时请焦先生多多照顾。”沈辞风看他得意的模样,嘴角浮起一抹笑意。

飞机抵达时已快黄昏,沈辞风的行程太紧,两人不得不一下机就分道扬镳,焦溏的地陪是一位金发蓝眼的大美女,说一口地道的华语:“焦先生,请问想先去哪里?”

焦溏不假思索答:“麻烦去帝国艺术学院,谢谢。”

穿越前,焦溏曾获得这所大学的交换生名额,为此他曾苦学外语两年,能到这所世界四大美术学院之一的名校参观,是他的梦想之一。

位处北纬60°以北的城市,十一月地面已有薄薄的积雪,焦溏看向车窗外依次亮起的灯火,想到现在沈辞风应该在去往谈判的路上,随口问:“安娜小姐?可以这么称呼吗?以前沈辞风出差,是你负责接待的吗?”

“请叫我安娜,是的,”安娜点头,“我是雷泽集团分公司助理,负责安排沈总的行程。老板每次出差行程都安排到最满,”为了赚印象分,她主动介绍,“像个机器人一样连轴转。”

自上车起,安娜一直在偷偷看焦溏,来前她本担心过,传说中能“降服”总裁的人,想必是个厉害角色;但当两人聊起来,不难发觉,焦溏不仅没半点有钱人的架子,反相当随和。

大概这就是华国说的“以柔克刚”?安娜心底感叹,她听说焦溏出身名门,在华国是知名艺术家,长得还这么好看,难怪从不对生意以外一切感兴趣的老板,会对他上心。

“确实。”焦溏想起沈辞风提起过早年创业的艰辛,那人越是说得云淡风轻,他就越感到心疼。安娜又道:“这次商务谈判的对手伊万诺夫先生,相当难缠,估计老板会有得头痛。”车停下,她看向身后,“到了。”

“辛苦了,我想自己随便逛一逛。”焦溏让安娜先休息,独自踏下车。

夜晚的教学楼仍灯火通明,焦溏推开古朴的大门,慢慢走过一个个课室,看到在里面全神贯注练习的学生,好像看到以前的自己。

“这不是我想要的,”经过一个课室时,焦溏听见里面传来的说话声,“线条太粗糙了,颜色过度也很生硬,完全没有展示出画的美感。”

站在门口往里望去,焦溏看到几个女生围成一团,他们面前是两幅画:一幅是看上去是原作油画,画上是一只伏在少女膝上撒娇的小老虎,画技稍嫌稚嫩,胜在灵气生动。

而另一边是一幅绣画,能看出是手工秀,或许绣得颇为认真,可惜应该是经验不足,细节处理不到位,无法完全展示原画的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