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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辞风眉头紧锁,眼底黑眼圈明显,看到他醒来,如释重负般舒出一口气。

“没事。”焦溏坐起身,发现除去浑身酸软以外,意外地精神。不知什么时候,他们已回到住处,熟悉的卧室,安定心神的海洋气息香薰,阳光明媚,照在身上暖洋洋。

“我睡了一晚?”焦溏记得从刺绣厂出来时是晚上,眼下看上去已经中午。

沈辞风将温水喂到他嘴边:“你快睡了两天。”期间焦溏嘴里喊了些听不懂的话,沈辞风让医生看过,只说是受刺激,先静养看看。

“难怪这么饿,”焦溏揉揉抗议的肚子,想踏下地:“我还要去和爷爷说舅舅和周明辉的事,还有,小桃子没事吧……”

“我已经和爷爷谈过,医生在大宅候着;小桃子在医院,检查过没大碍。”把不安分的人摁回去好好躺着,沈辞风将熬好的粥端到他面前,舀起一勺吹凉:“你先休息,我们明天回去。”

对焦溏一醒来不顾自己、就想着其他人的举动相当不满,不过沈辞风纵然不悦,至少得等人恢复好,再好好“教育”他,要把身体放第一位。

“我又没生病,”焦溏想接过碗勺,小声反驳,“没那么娇气。”

沈辞风故意沉下脸:“躺回去。”

没想到,焦溏撇了撇嘴,声音软绵绵:“不许凶我。”他的眼神委屈巴巴,还犯规地用脸蹭了蹭沈辞风给他掖被子的手,柔和滑腻,让人连心都化开。

“没有凶,”沈辞风没忍住,指腹有意无意抚过他的脸,低声服软道,“你乖点。”

等焦溏恢复得差不多,沈辞风告诉他,杜九丕罪证确凿,被收押在看守所,等待最后审判。审讯得知,杜九丕把周明辉约到仓库,是想把一切罪名推给对方,再放火烧掉刺绣厂,毁尸灭迹,顺势嫁祸焦溏。

焦家请了最好的律师,尽力多追究几条罪状,必定让他在牢里度过余生。

被啤酒肚捅了一刀的周明辉捡回半条命,等待的他是数百万债务和数十年牢狱生活,据说他在医院多次自残,乃至用自杀威胁,要求焦溏与他见面,完全不被理会。

第二天早上,两人一身黑衣,驱车前往墓园。路上,焦溏问:“那时你对杜九丕说,他们雇的凶手已伏法,是真的吗?”他追问,“你一早就知道,杜九丕和周明辉合伙谋财害命?”

“是我故意套他的话,”直到这时,沈辞风才如实告诉焦溏,那日与柏悦的会面,对方是想污蔑,“那两人狼狈为奸的事,我在前不久知道,怕打草惊蛇,让人暗中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