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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他做的。

不晓得该不该安慰,焦溏委婉道:“有什么困难随时开口。”

停下脚步,沈辞风面无表情问:“你有没有想过,万一秦雪怡说的是真的,确实是我害死了外公外婆。”假如不是他,那天外公外婆本不会出门,车祸发生在从精神病院回来的路上。

“别胡说。”焦溏许久没见过他露出这种神色,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温声安慰:“她才是害死你外公外婆的人,要不是她破坏别人家庭,所有事都不会发生。”

为什么焦溏要这么信任他?沈辞风对上焦溏的目光,干净纯粹,他心底一阵苦涩,面前的人什么都不知道。

到这时,沈辞风方恍然发觉,和焦溏一起这段时间,他几乎快忘掉自己本是个怎样的人,强作镇定找借口离开:“我要回去公司一趟,你有什么需要找余叔。”

当天下午,私人医院。

沈辞风躺在熟悉的治疗室,听医生提出预计中的问题:“将近二十年后,重回秦家老宅,你的心情怎样?”

他说出标准答案:“压抑。”

医生继续问:“你对父母的感受是?”

……

外公外婆去世后不久,沈家的家庭教师和秦雪怡谈话,问题在沈辞风画的画,全是各种模拟沈父和秦雪怡惨死的方式。当时秦雪怡闹着要把他送进精神病院,他还记得对方破口大骂:“留着他说不定哪天砍死我们!”

被送出国后,他自学了不少心理学专业课程,可惜并没有改善,反让他学会怎样完美应对各种心理测量试题,伪装正常人。

既然治不好,沈辞风坦然接受了自己有病,通过熟读各种精神疾病成因和案例,数年时间,他制定出一套从物质到精神层面、彻底摧毁沈父及秦雪怡的计划,回国就是了为执行。

他唯一没算到的,是遇到焦溏。

万一那人知道他的真面目,会毫不犹豫地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