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时候犯错了,安慰我的人是他,替我顶包挨骂挨打的人总是他,爸妈罚我不许吃饭的时候,他也总会把自己的零食给我,那时候几毛钱的零食,吃得我能开心好久。时间一久,我也看不懂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

他顿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原来真的有人从小就精于算计,现在也不过是一债换一债。”

“现在也不晚。”

“晚了。”许政一深深看他一眼,没在说话。

言喻听不大太懂他的意思,正等着许政一开口的他半晌听不见动静,一回头,才发现整个队伍里已经没有他的身影了。

广播室里一向静悄悄的,尤其是周一升旗的时候,所有的领导发言人全部聚集在国旗下,这会儿这里面也没有什么人。

是以,当穆远拧开广播室的门,看见坐在广播椅上的人时,呼吸有一瞬间的停滞。

“你怎么,你怎么会,会有钥匙?”

软椅上的人指尖转动着一根细长的笔,是用来在新闻稿上做标记的,笔尖转动的速度不是很快,甚至穆远能看清他的指尖是用怎么样姿势去驱使它转动。

坐在那的人听见他的问题,没有说话。黑色的帽檐遮挡着大半张脸,锋利犹如一把利刃的下颌线此刻绷得紧,看的出来,他的心情确实不怎么样。

‘嗒’的一声,笔尖倏地戳在纸上,顿坏了笔头。

贺慈面无表情地弹指,中性笔顺着方向落进了垃圾桶。

“想说什么?”贺慈掐灭了话筒的电源,一步一步离穆远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