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的药有安眠的成分,跟前暂时离不了人。言奶奶年纪大了,经不住他们年轻小伙这么熬夜,天还没黑的时候,两个人就先给老人家送了回去,然后在病房仅剩的另一张床上,凑活过着。

一间病房两张床,中间隔着一层厚厚的隔音木板,至于质量怎么样,就不清楚了。

病房的床算不上大,要像上次一样,两个人两床被子显然是不可能的。

言喻乖巧地坐在床边上,看着床上仅有的一床被子,默默叹了一口气,就这条件,他不浪都难。

贺慈蹲在他身侧,手里头拿着镊子,另一只手把着言喻细瘦的脚腕,把那些细小的刺一点一点地挑出来。病房里的光线不算明亮,因此需要言喻打着手机的光,贺慈才能更清楚地看见那些刺。

微黄的灯光投在贺慈的侧颊上,比以往他们眼中的贺慈,看的要更加清楚。

贺慈的鼻梁不同于他的秀气,挺拔中透露着野性,越发显得他那双眼睛专注又深邃。

贺慈的手法很轻,一直言喻没什么痛感,言喻歪着脑袋,几乎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研究贺慈身上。

掌心的脚不安分地翘着,贺慈处理完最后一根刺,抬头,对上言喻略显懵懂的目光,“疼?”

言喻摇摇头,缩回自己的脚腕,躺进被窝里,又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地方,冲贺慈眨眨眼,示意他也躺下来。

贺慈一向自持力惊人,但是躺在身边的人如果是言喻,上次他忍得住,这次隔着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的衣服,他很难自控。

也不想在两个人的关系还没有确定的时候,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带歪言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