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慈却浑然不觉,兴许是天生的冷性子,连带着那些蚊子,也没敢在他跟前多叫嚣。

他看着别墅由原来的一片灯火通明到现在只有小菜地那块的房间里亮起一盏灯,蹙着的眉心终于散开来,这应该是言喻的房间。

言喻忙碌的身影在窗前交叠着,偶尔能看到尾稍翘着的一撮毛,正是他今天摸了一路的那撮。

他应该是在收拾东西,贺慈猜想。

等到什么时候看不见他的身影了,贺慈又会想,他是不是睡觉了,还是又在收拾什么别的东西,如果是睡觉的话,又为什么不关灯?

其实贺慈现在才觉得,陈玉的这个计划非常不可行。

他压根儿舍不得打扰言喻,依着言喻的性子,看见他估计得气个大半夜,到时候言喻一生气,拉了灯他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可言喻哪里是在收拾什么东西,在窗前走过一遍又一遍,每每走过时,手里还要拿点东西装模作样,时不时地往下面瞥一眼。

清丽的月光下,菜地前头站着一个挺拔的身影,如果不是贺慈今天穿了白色的卫衣,他哪里还能看见那块杵着个人?

“让蚊子咬死你算了!”

言喻松开手里的衣服,狠狠咬了一口还温热着的糍粑,甜腻的味道在嘴里弥漫开来的同时,却又有些不是滋味。

想起今天在火车站,贺慈连糍粑也不认识的那会儿,心里还有些心酸。

心酸之余,他也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