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听,真的是小花,你是不喜欢小花了吗?”贺妗把他逃避的那只手看的清楚,衣口边缘的那一缕白纱若隐若现。

贺慈顺着她的目光,落在自己右手的手腕上,不动声色地拢着衣袖,把人抱在怀里。

“嗯。”贺慈听着门外的越发委屈的叫喊声,冷淡的目光有一瞬间的恍惚,“不喜欢。”

那些肮脏的丑事他原以为言喻能接受,可是当它们真正被摆到台面上的时候,羞耻,自卑,懦弱恍若凌迟处死一般,慢慢占据他的心头,撵过他每一寸的骨骼。

哪怕是三年前被人指着鼻子叫杀人犯的儿子,贺慈也从未如此无地自容。

比起那些恶劣的占有欲,宋美云的出现,让贺慈意识到他根本无法主导自己的人生,伴随他的将是终生洗不掉的印记,而他没有权利,也不舍得,让言喻也参与进来。

小姑娘一愣,抬头,抱着她的哥哥好像又回到了当初没有小花的时候,她听老师讲过,这样的叫,行尸走肉。

贺妗最怕他这样。

门外的动静消停了一会儿,贺慈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可里面却空落落的,拔丝抽茧一样,疼的人呼吸也困难。

言喻该是走了。

有言喻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贺慈想,他可能需要一个非常长的戒断期,且非常痛苦。

‘嘭’!

客厅外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贺慈”

‘贺慈’两个字如同白日梦一般出现在他耳边,贺慈空洞的目光有一瞬间的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