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 贺慈真的伤害过他自己。

想起自己送给贺妗的那一沓削笔的美工刀, 言喻瞳孔暗了一瞬。

他紧紧盯着脚侧垃圾桶里被用过的药棉,上面站着一丝丝猩红,不知道是谁的, 可他却下意识的心里一紧, 目光始终挪不开。

言喻咬着下唇, 不知轻重一般, 直到在嘴里尝到一股涩味, 才抬头, 盯着对面的校医, 忽而深深吸了一口气。

“打扰了。”

从校医室出来,言喻提着手里的药袋直奔学校门口,径直略过在校医室外面等候的宋默。

“言喻,你跑什么,今天刘狗三的课, 他讲期中考的重点呢,你不上了你?!”

宋默吼得嗓子疼,可那些话言喻也只是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在校门口拦了一辆的士,直到后视镜里,宋默的身影越来越小。

‘嘟嘟’声还在空荡荡的车里响。

司机师傅好奇地从后视镜里看了眼后座上委屈的红着眼睛的学生,头发刚好遮住了秀气的眉毛,软塌塌的小卷发搭在泛红的耳朵上,嘴唇看着也肿,不知道在给谁打电话。

那头不接电话,等到手机自动挂了,眼见着委屈的不行了,后座上眉眼漂亮的小男生一边吸了吸鼻子,又拨了过去。

那边刚一接通,言喻就难过的不行。

“陆宣,”言喻不得已,给自己目前最讨厌的人打了电话,“贺慈不理我了。”

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

那边听着言喻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沉默了一瞬间,没有人见过他这么委屈的样子。

“算了吧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