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男人相当年轻,他年轻却也威严,又有一种道不明的疏离。
大理寺内光线不甚明亮,光芒落在男人棱角分明的俊脸上,以他高挺的鼻梁为分界,映出明与暗。
那人仿佛一头卧着的虎豹,猛兽的眼睛已睁开,正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的目标。
直到被身旁人轻声提醒,贺滨海才如梦惊醒,连忙向谢沉绛行礼。
然而,坐于上首的男人久久没动静。
他不喊起,贺滨海便不敢直起腰。
时间慢慢过去,那些年养尊处优的贺滨海还哪里能长时间弯着腰,很快他开始发抖打颤,嘴皮子抖的跟筛糠似的。
在贺滨海看来,时间好像过去了一刻钟,也好像过去了一个时辰,坐在上首的人才似乎终于看见他。
“贺府尹,请起。”上面传来的声音不缓不急。
贺滨海立马直起了腰。
他身居顺天府府尹之职,对方称呼他为贺府尹,显然是要跟他划清界限。
到现在,贺滨海哪里还敢端什么架子,要多毕恭毕敬,就有毕恭毕敬。
“太子殿下,不知小女犯了何事,竟让大理寺这般大动干戈,甚至还惊动了您。”贺滨海揣着明白装糊涂。
谢沉绛懒得跟他绕圈子,直接打了个手势。
很快,一个被打得鼻青脸肿、完全看不清模样的男人被带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