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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贺沉绛放弃了正向的长椅,坐到对面去,主动与颜茵相隔一张小茶台。

阖眼,闭目养神。

贺沉绛的这个举动,无疑让颜茵松了一口气,有种如获新生的逃脱感。

目光飘到对面男人身上,颜茵小心翼翼的打量,原本换位后便阖眼养神的男人猛地睁开眼,一双古井似的眼眸里,多了几缕不易察觉的红丝。

颜茵被他惊到,连忙移开眼。

贺沉绛恶狼似的盯了颜茵片刻,漆黑的眼瞳像是化作了两湾森森的黑潭,竟有几分凶神恶煞的贪婪。

片刻后,男人颈脖侧的青筋跳动两下,似乎费了极大的力气才挪开眼。

车帘子垂下,隔绝了车窗外逐渐苏醒的喧闹。

马儿一跑就是一个上午加下午,待夜色降临,贺沉绛这一队人恰好行到了一驿站处。

为了赶时间,他们走的并非官道,中途难免颠簸多了些,等终于抵达驿站,颜茵感觉人都快散了。

蔫哒哒,面如菜色。

珍珠从小干活,身体素质较好些,倒还好,只不过与刚出发时不能比。

反观贺沉绛一行,每一个都面色如常,气息均匀得很。若是不明所以的,还以为他们只在马车上待了一刻钟不到。

这驿站的房间只有天号与人号两种。

天号房价格昂贵些,除去桌椅等设施较为奢华以外,房中还配备免费的茶水与热水服务,屋内窗台视野也更开阔。

人号房价格亲民,这条件当然没那么好了。

今儿不巧,人号房已满。

贺沉绛不差那么点钱,财大气粗的将全部人都安排在天号间。

珍珠的房间挨着颜茵,而颜茵的另一侧则是贺沉绛的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