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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姬的歌声中多了让人心痒痒的甜腻,美丽的服饰随着节目的更替逐渐变薄。

等红日顶上最圆的末梢沉入地下,等天空只剩下一片即将散去的橙黄余晖,飞燕楼的高台上,数个以面纱蒙面的妙龄少女,齐齐将身上宝蓝色的外衫一甩。

被脱下的宝蓝纱衣仿佛化作了蓝色的蝶,在一众哗然声中朝台下飞去,端是香风阵阵迷人眼。

有坐在大厅的男人忍不住了,他忙上前去捡那飘飘然落下的纱衣,紧紧执于手中,不顾旁人嬉笑的低头用力闻嗅。

这一幕被坐在二楼雅间的贺沉绛瞧了个正着。

许是那肥头大耳的男人面上痴迷过盛,也许是刹那联想到昨夜梦中的女子,贺沉绛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

钱有财恰好转头,见了贺沉绛的表情,不由微微一怔。

今日依旧一袭紫袍的男人很快开口,“牛嚼牡丹。”

这四字显而易见的嫌弃。

“哈哈哈哈!”中年男人放声大笑,眼中那缕刚浮现的疑惑消失不见,“戎老弟说的是,确实是牛嚼牡丹!”

高台表演还在继续,脱了衣衫的少女扭动着纤细的腰肢,赤脚踩在铺着红毡的地板上,玉足腕儿系着铃铛,随着清脆的银铃声起舞,宛若一条条惑人心神的美人蛇。

窗外夜色已至,泼墨似的铺染苍穹,街道两侧的花灯莹莹生辉,燃着扬州的繁华。

飞燕楼内已是胭脂花粉飞舞。

大厅内某些地方立起了屏风,有恩客招来自己熟悉的相好,在勉强隔出的一方小空间里寻欢作乐。

一个又一个的节目过去,就在整个飞燕楼大厅彻底被酒气笼罩时,穿着妩媚的柳三娘扭着腰肢上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