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的眼像滚烫的岩浆,浓郁炙热,带着蓬勃不可压抑的气势在他眼底奔腾翻滚,叫嚣着要冲出牢笼,吞没一切。
越恒张开嘴,舌尖舔舐牙齿,目光再次扫过鹦鹉。他那双明亮盛满夏夜星星的杏眸此刻被另一种光芒替代,这光芒宛若无尽深夜中奔腾的火焰。
鹦鹉小宝鹌鹑般一动不动,生怕火星子溅出来把它毛燎着,来个红烧鹦鹉。
王天机被颠得头昏脑花,蹲在草里,看着自己的小宝贝,小心肝被越恒提溜着,用打量食材的目光瞅着,他心中一痛,悲从中来,张开嘴就哭。
“我的小心肝呜呜呜可吃不得呜呜呜,你要吃就吃我吧!”他锤着胸口说。
越恒微微皱眉,眼里浮现一层疑惑,“吃不得?”
他重复着,看看鹦鹉又看看嚎啕大哭地王天机。
“我的心肝,我的宝贝,我的心肝小宝贝呜呜呜。”王天机泪汪汪的眼睛企盼地看着越恒。
越恒眉头顿时紧皱,松开指尖,小白连忙飞进王天机怀里。
“吃不得。”越恒喃喃道。他眨眨眼,按住额头。
“嘶……庙,庙呢?”
他低声道,脑海里闪过硕大的月亮,以及月下稻草中哭泣的一双眼睛,那眼睛好生漂亮,像清晨百花园中绽放的柔嫩花蕊上的露水;像深山古泉中浸了百年玉石中央的一点清光;像万里枫红千亩碧滔折射出的一抹日光;像千丈高山百里雪原最高处那一朵晶莹的雪花。
那眼底的水光闪烁,让越恒见之欣喜,忍不住松开钳制的手,于是那被他双指夹断的匕首落在地上。
对了,匕首。
越恒拍拍身上,从腰带中摸出断了一半的匕首。刹那,他眼底迸发出无限喜悦。
“粉色。”粉衣人的匕首。
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