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钧就在这样的曼妙景象中神思恍惚起来,直到郁白等得不耐烦、作势要走,他才低低出口:“对不起。”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郁白道:“没关系。”
赵钧愣了一下。
郁白也愣了一下。
怨不得他反应太快,这一幕早在他心里排演了许多年了,远可追溯到他刚刚入宫之时。
仿佛听到了梦寐以求的佛音,赵钧声音有些发颤:“你……你原谅我了?阿白……”
郁白轻咳一声,迅速回过神来,望向赵钧的眼神仍旧是古井无波的淡然:“没什么原不原谅的。真算起来,我还害了你贵妃的命,烧了你的宫殿,花了你不知道多少银子。”
赵钧沉默一会儿,终是没忍住嘴贱地纠正:“那个是贵人,不是贵妃。”
郁白勉强点点头:“……哦,那你有过贵妃么?”
赵钧摇了摇头。
话题进行到这里,是个人都进行不下去了——郁白果断转身离开,却听身后那人低低道:“即使你原谅我了,可是我还要同你说对不起。”
。
我爱你起于大漠中惊鸿一瞥,长于深宫中无数冷眼相伴的日夜。
那时残阳如血,大漠风紧,你不是皇宫中骄纵乖戾的金丝雀,我也不是坐拥万里江山享无边孤独的君主。
我们都在这方皇城中苦苦求生。
只可惜时过境迁,惊鸿一瞥终究成了见色起意,知己之情变成了满眼憎恶,仅存的伶仃爱慕也葬在了那个桃花灼灼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