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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文清穿了一身黑色衣服,胸前戴了朵外面工作人员给她的小白花,跟着一波早来的人进来。别人都会排队鞠躬,而她跪下磕了三个头,第三个头磕下去,便趴在地上放声痛哭,老半天没动。

冯妙给儿子使了个眼色,大子二子便走过去,一左一右把她搀扶起来,带到后边休息的地方去了。

兄弟俩很快回来,沈文淑低声问:“走了?”

“没走,她说坐一会儿,在这里陪陪爷爷。”大子道。

“随她吧,”沈文淑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大家都忙,沈文清也不知什么时候走的。几天后送老爷子回老家安葬,她也来了,加上方冀南一家、沈文淑一家,专程把老爷子送回故乡安葬。

方冀南一家五口,沈文淑一家连儿子儿媳、女儿女婿和孙子八口人,沈文清自己一个人。冯妙原本还担心沈文清路上生事不好相处,倒也没生什么事,一路上也没怎么说过话。

葬礼结束后,一行人当晚住了下来,方冀南趁着三个子女都在,便把老爷子的遗产和后续安排一并说了。

老爷子一辈子其实也没什么财产,房子是国家给他养老的,方冀南决定回去就归还给国家。

另外老爷子统共只留下十几万块钱的存款,事实上这个钱一直在方冀南手里,冯妙借过十万又还回去了。老爷子的遗嘱,给沈文淑已经结婚成家的两个大孩子一人一万,给还在上学的老小留了两万,给丫丫留了两万,剩下八万多,平分给了两个孙子。

沈文清默默地也没说话。她这几天大部分时间就是这样沉默不言语,大约也因为没人能跟她说上话吧,冯妙自觉跟她保持距离,沈文淑跟她多年不和,其他子女晚辈又跟她不熟。

一行人从老家返回之后,下了飞机以后方冀南和沈文淑两家人便不同路了,各自分开坐车。人多挤不下,方冀南的车来接他,便和冯妙带着丫丫坐一车,大子和二子自己开车走。

“大姐你怎么走?”方冀南问了沈文清一句。

“我自己坐车。”沈文清道。

“大姑,机场大巴还要等,我车上还有位子,你上来,我们把你捎带到城内。”二子道。

方冀南还真有点小意外,心说这小子什么时候对他大姐这么好心了,便看看两个儿子道:“那你们把大姑捎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