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离婚补偿协议发现得及时,不至于措手不及,游戏是她先开始的,理应由她来结束。
这倒是个很好的摊牌机会。
窗外的夜色正悄悄蔓进来,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笼罩住了她,彻底与外界隔绝,曲鸢胸前像压了块巨大冰山,寒意一点点地渗入心脏,无形的冰箭刺入,起初是密密麻麻的疼,慢慢地就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神思恍惚之际,曲鸢听到透着柔意的低沉声音关切地问她:“怎么哭了?”
她哭了吗?
他又是什么时候进来书房的?
曲鸢抬手去摸脸,果然摸到了满手的液体,她随意用手背擦掉,在男人的手伸过来想要碰她时,猛地往后躲开:“别碰我!”
橘色灯光下,徐墨凛的深眸显得格外幽黑,浓得似化不开的墨,藏尽了复杂难辨的心绪:“发生什么事了?”
“徐墨凛,”曲鸢眸底泛起冷意,眼尾鼻尖染着红,面上却是笑着的,不留余地地撕碎他虚情假意的面具,“别再演戏了,有意思吗?”
徐墨凛眉心微皱,满是疑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还在演,他就这么喜欢演戏?
曲鸢转过电脑,屏幕随之亮起,页面显示的正是打开的离婚补偿协议,她定定地直视他的眼睛:“不解释一下?”
他瞬间抿紧了唇,唇角平而直,棱角分明。
沉默笔直地站立在两人中间,陪他们对峙着。
“看来你是想我来解释?”曲鸢弯唇一笑,酣畅淋漓地说,“正如你看到的那样,我们的婚姻原本已经走到尽头了。你出车祸昏迷醒来那天,我是带着离婚协议去找你签字的,临时改变计划是因为你失忆了,而且完全不记得我。”
“当年是你主动向我求婚的,没想到结婚后,我独守了两年空房,是的,我们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在人前的恩爱是营造出来的假象。”
她坦坦荡荡地继续说着:“被你平白无故地玩弄感情,我不甘心,所以就趁着你失忆,计划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