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们今夜辛苦了。”谢安福了福身,身上的衣裳还是如最初时那样没有一道褶子,“方才打更,才知道现在已经亥时了。”
暖堂里有些热,从卫怀柔的角度望过去,她面上拢了层浅薄的红晕,带着端庄把持好分寸的浅浅笑意。
帘子后的夫人们如释重负,早已收拾好了东西,纷纷裹了外衣笑着出来,客套了两句,才都一一走出了暖堂。
暖堂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卫怀柔搁下指尖酒盏,目光慢慢在暖堂里转了一圈,落回到那扇缓缓合上的暖堂的雕花梨花木门。
她也出去了。
他又坐了一会儿,也没有等到谢安回来,便有些百无聊赖地起身,从桌上捏了块凉掉了的奶酥。
奶酥虽然凉了,但仍是入口即化,醇香的奶味在唇齿间化开来。
他还是觉得有些腻,只尝了一口便扔了。
身后那扇梨花木门忽然打开了。
他看见了那角绣着梅花暗纹的素绒袄子,转身,很自然地晕出一点温软笑容,便要唤“姐姐”。
停在嘴角的那两个字却顿了顿。
谢安的面色很不好看。
她抓着梨花木门上的环扣,抬眸看见了站在暖堂里的卫怀柔,像是要唤他的字,却忽然转身出了暖堂。
梨花木门重重合上。
门外长廊内很快传来呕吐的声音,还有点点的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