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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昨夜卫怀柔那句“好眠”的缘故,谢安这一觉比平时睡得都要踏实,醒来的时候已经响起了院内丫鬟们扫地时扫帚刮擦过地面的沙沙声。

绣云见她醒了,拿来了已经烫了两三次的毛巾,替她梳洗着衣。

今日没有什么重要的大事,谢安只随意穿了件藕丝琵琶衿上裳,外套四喜如意云纹锦缎衫,挑了支玛瑙珠钗插在发髻上。

她穿得素,却越发显得面如皎月,软玉温香。

“大姑娘今日面色真好。”绣云在铜镜里看着谢安,笑着道。

谢安望向铜镜里眼如秋波的人儿,才注意到今日的气色似乎比往日都要好些。

按常理说,昨日她淋了雨又没来得及及时沐浴更衣,甚至连晚饭都未曾用过,今日即便不是低烧,也应该多多少少染上点风寒。

谢安低头看了眼放在铜镜边的药碗。

这两性相冲的药她从来没有缺过一日,身体底子却奇怪地慢慢好了起来。

但既然对她没有什么坏处,谢安也懒得去追究到底是什么原因,按照惯例将药喝了便坐到书案前,沾墨开始在素纹压金纸上描样。

她还未画完,但已经能看出宛同工笔般精致的画样。

绣云好奇,走到谢安身边帮她按肩,一边看着纸上的图纹。

画的是一盏花灯,样式小巧精致,却不同于平常模样的花灯,而是在灯边细细串上了小巧的珍珠,垂在花灯的两侧,一步一摇,华贵中又带着一丝俏皮。

“姑娘怎么画起这个了?”绣云问道。

谢安没有停笔,只是微微笑了一下,想起了昨夜被那卷书简打断的事,便问道:“玉衣坊那边可松口了?”

绣云的手停了停:“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