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一个校董,他们出钱办了几所报童小学,除了收报童,还收一些上不起学的孩子。学校不但免学费,还提供书本,包一顿午饭。我帮您说一声,到时候,找个就近的学校入学。”
车夫周叔三十多岁,是早几年从山东逃难来的,非常忠厚的一个人。
当时原身受伤,血流了一地,其他车夫都躲得远远的。周叔因为拉过原身几次,算得上半个熟人,不忍看着一个年轻姑娘因为耽误而丧命,就把她送去了医院,还让另一个车夫吴伯去她家报信。
自己还要为了生存苦苦挣扎,却仍然保留一份善意。白辛夷对这么一个善良的人是心存敬意的,也想帮帮他。
“白小姐,太谢谢您了,您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周叔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了。
“周叔,您才是我的恩人啊!”
哪怕原身没有救活,换成了她,周叔的这份善意,她也得记住。
两人说话间,车子已经到了白家住的弄堂口,周叔停了下来。
“周叔,谢谢您,这是车费。”白辛夷摸出三个银角子,递了过去。
周叔连连摆手:“白小姐这份大恩,我都不知道该咋报答才好,哪还能收您的钱?”
“拿着,车钱是车钱,上学是上学。”白辛夷不由分说,直接将钱放到了车上,转头就走。
周叔看着白辛夷的背影,一直看着她停在了一栋房子的门前,这才转过身,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离开了。
白辛夷回到家,匆匆洗漱好,连粥也没喝,就躺下睡了。
第二天醒来时,太阳已经高高升起。
白辛夷洗漱好,去灶披间端自己的早饭。灶披间里除了正在做冰粉的杨爱娣,还有楼上的谢太太。
“白太太,还是你们家面子大,连小混混都不敢惹你们,在门口摆摊都不用交保护费。”看见白辛夷进来,谢太太立刻阴阳怪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