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翀也脱了羽绒服和雷锋帽,露出他的短发。
裴解颐还不太适应他现在的形象,一早颜乔发来的照片她都认了好一会儿才敢确定。
不光是他从前极具艺术家气质的长发剪掉了,他的模样似乎也发生了变化。但具体裴解颐又说不出是什么变化,以致裴解颐怀疑是不是时间过去太久,所以她的记忆产生了偏差。
而裴解颐也终于对他说出时隔四年的第一句话:“好久不见。”
“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李翀坐进椅子里。
椅子是给学生们准备的,比较矮也比较小,他的腿被迫屈起。
裴解颐吸取了他的经验,落座后两条腿并拢着轻轻往斜旁歪侧,避免碰到同样矮小的桌子。
“我知道你不希望被人打扰,但我没办法不来见你。”
“我很好,不用特地来见。”一本名为《世界之窗》的杂志落在桌面上,李翀将它收拾进身后的书架里,“你呢,好不好?”
裴解颐深深吸一口气:“不好。”
李翀转回来,迎视裴解颐的目光:“愧疚是吗?”
裴解颐淡淡自嘲:“是不是觉得我很自私?擅自来打扰你的生活,好像非得逼你告诉我不需要愧疚、你没有怪我害了你,以化解我内心的不安。”
李翀平静地问:“那么你需要吗?需要我告诉你,你不需要愧疚、不是你害了我、一切与你无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