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徒儿,看看为师,好不好?”
随翦翦扭回头,却发现方轻尘竟然已经站在他面前,贴得他很近。几乎就要撞上去了。水珠从额前往下滑落,沿着修长的脖颈,一直流到不知见处。
随翦翦咬着舌头道:“师父,你衣服还湿·漉·漉的。”
方轻尘抓起随翦翦的手腕,似乎要将他手腕上的链子也一并脱下。
他的手指在随翦翦的手腕摩·挲了很久,仍是没动。
半晌,方轻尘松开手。一挥袖子,衣服和头发立刻干透,同时还换过一身衣服。
随翦翦立刻就觉得自己多嘴了。看不见大好风光了。
不过,穿红衣的师父似乎太有压迫性,有些让他慌张过了头。可穿白衣的师父又太过冷冽和疏离。他没有什么,只有一腔爱意勇往直前,前头却是冰墙一堵。
“师父,我给您梳头。”随翦翦献殷勤。
镜子里照出方轻尘的容貌,清丽出尘,似月似雪。
随翦翦捧起一束黑发,却突然被攥·住了手。他吓了一跳。
“师父,怎么了?”
“翦翦身上有饺子的味道。”
“师父鼻子真灵!我早上吃了饺子。”
“也是你那个同乡给你做的。”
“嗯。”
“你们关系倒还真好。”方轻尘不冷不淡地说了一句,“师父也可以给你做。”
随翦翦想象了一下一身白衣胜雪的师父出现在灶台前灰头土脸的样子,吓得全身一哆嗦。
“别别别!师父你大可不必!”
“好吧。”方轻尘松开了手。
不知为何,随翦翦竟然感觉师父其实是有点失望的。他甚至有一丝妄想,师父其实也是爱他的。
他从镜子里看见师父的眼睛。师父的眼睛似乎在看他。
他也从镜子里看师父。他不信,师父看不出自己的深深欢喜。
“师父,倘若……倘若有人现在喜欢你呢。”他的手心攥得紧紧的,不知道在期盼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方轻尘顿了许久才道:“我不值得任何人喜欢。修无情道,成大道者,当绝情断义。”
他声声似质问:“师父难道就没有一丝·情动的时候吗?”
“或许曾有片刻的妄动。但师父前段时间已经理清了所有的杂念。”
原来有情也是妄动和杂念吗?
“修无情道人果真没有爱和真心吗?”他问道。
方轻尘半晌才答:“自然不会有,也不该有。”
“可是师父,若徒儿偏要勉强,定要看到你的真心呢?”
作者有话要说:晋江再见,21号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