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元窈大笑起来,觉的十分有趣,“你倒是坦诚,可要独宠,你还得好好努力。”
月上中天,漫天清辉。
晁阙穿着来时的玄衣站在广玉兰树下,颀长的身影显得伶仃,背对着元窈轻笑:“是么?或许是你离不开我呢。”
不待元窈搭话,便转过身来,眼里似有探寻:“听说,你不喜广玉兰?”
元窈不甚在意的饮下一杯酒:“怎么了?”
晁阙很是沉默,或许,他们的开端,从一开始就是欺骗。
丫头们在屋中点了香,元窈轻嗅:“唔,怎么换香了?”
晁阙抱着她,径直往塌上去,紧抿着唇,显得面容越发冷清,他略显沉闷的一边拨开衣服一边应道:“嗯。”
元窈有些难耐,不知为何,每次与这人在一处,体内总似有团火在燃烧,今夜更甚,轻喃一声,转瞬便被身上的男子覆住。
……
轻柔月色下,有不少黑衣人进了潇湘苑,则端远远便听到了动静,冷笑一声悄悄回了玉兰阁。
“公子,您猜的一点不错,晋国君主终于动手,那女人身边的高手都与黑衣人对上了,咱们现在就赶紧走吧。”
晁阙听到后点了点头,将一动不动累倒的元窈拦腰抱起,给她披上一件薄衣,从窗中跃了出去。
“都打点好了么?”
则端憨笑:“嗯,大宽说有一条小道,很快就能穿过潇湘苑,到外头的街上。”
看着晁阙怀里的元窈,很是不解:“咱们带着这个女人做什么?这不是累赘么,公子您怎么想的?”
晁阙懒得理他,只纵身一跃,当先而去。
而元窈似是无知无觉般,这般动静,竟还睡的一动不动。
则端忍不住的劝:“公子,咱们带着这个女人走,万一这女人醒过来闹,那咱们不就暴露了?”
晁阙瞥了他一眼:“不会醒的,她会昏睡两天。”不待则端再说,晁阙继续道:“走吧,莫要耽误了路程。”
两人不再多说,便一心赶出潇湘苑。
此时潇湘苑早已乱成一团,黑袍人与黑衣人俱都缠斗在一处,月色明媚,刀光银丝极为耀眼。
晁阙带着元窈顺着大宽说的路,到了街头。
则端在断后,不时往地上撒些东西,还时不时趴下来听地面的动静,等赶上晁阙后,两人相□□了点头,又换了个方向继续赶路。
来到与长公主约定的地方,晁阙见树下站了个虬髯公,身上背着长剑,正抱臂等着两人。
“可是司裴公子?公主吩咐我来接应。”
晁阙抱拳回礼:“有劳。”
这人带着两人竟是又回了常春阁,并未进去,只是常春阁中出来了一辆马车。
晁阙抱着元窈上去后,发现上头坐着个少年郎,一身青衣,面容清隽秀雅,十分和善。
那人眼尖,一眼便瞧见了晁阙怀里的元窈,神情诧异:“夫人?”
却被晁阙冷厉的眼神吓退,楞了楞才道:“我叫飞云,你是司裴吧?”老鸨说过,司裴是常春阁中身价最高的魁主。
晁阙没理会飞云,车辆缓缓一动,开始朝城外出发,则端在车厢外和虬髯公坐在一起。
怀里的元窈十分乖巧,不似平日牙尖嘴利张牙舞爪,就这么素净的偎在他怀里,嫩脸如桃,像极了那日午后,元窈偷跑过来,说要与他一起读书,中途偷懒睡着的模样。
“夫人她还好么?”飞云忍不住,瞧着两人满脸不解,“之前我都没机会谢谢夫人,我快要攒够赎身的银子了。”
晁阙怒目看去,这难道又是元窈的入幕之宾?心头怒火炙热,差点就抬手掐了过去。
飞云连连摆手:“上次夫人去常春阁,送了飞云不少银钱,夫人还说,以后赎身了就可以好好过日子了……”
这女人还会说这种可笑的话?晁阙不耐的看了他一眼,想了想又从袖口掏出一张银票,递给了飞云。
飞云笑着拒绝了:“上次夫人给我银钱,是说我为她解了闷,我这次没做什么,所以不能收。”圆眼睛转了转,“况且你们路上恐怕要花费不少银钱,还是自己好好留着吧。”
倒是个聪明懂事的,难怪元窈喜欢,晁阙心头松了些,只要不是敌人就好。
潇湘苑占地颇广,动静好半晌才传出去,等到官兵衙役赶到的时候,主家早已不知去向。
正是中秋之夜,昌平城东南西北四处城门并未落锁,街上也热热闹闹,大家吃完月饼后便出来闲逛,街上到处人挤人,车马难以通行。
晁阙端坐在马车中,那晋国君主想趁乱避开长公主抓他,他也恰好想趁乱逃走,左龄虽说愿意为了两国平和相帮,却也不想与自己的亲弟弟起龌隅。
今夜,只能靠自己。
西城门是往大越去的最好方向,若是旁的城门,必定要绕上一大圈,则端心里想了半晌,进了车厢和晁阙商量:“不如走东城门,南边也行,他们定不会想到我们要走那……”
晁阙一直在闭目养神,闻言只摇了摇头,依旧指了指西城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