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烟知道他身上疼,故意同他说话分散注意力,接话道:“云世子是只对您一人不冷,我看卫公子可怕他怕得很。”
“我和阿廷关系好!”
景年嘴角翘起,一个人对所有人都温柔不稀奇,但一个待别人冷漠,却独对你一个人温柔,那这份好,就愈发弥足珍贵。
主子高兴,松烟自然是要捧着,笑嘻嘻顺着他的话说:“是,您和云世子特别投缘。”
“我和阿廷,是一见如故!”
景年得意道:“我第一回见他,就觉得他十分亲切……”
给松烟讲了一路他和云廷如何认识的,他是如何独具慧眼,一眼瞧中云廷的与众不同,讲的都忘记屁股痛了。
一直到马车停在家门口,车门打开,一眼瞧见大门口立着的那个人影,景年一缩脖子,很想让车夫掉头回国子监。
“怎么,还要我请你下来?”
陆景堂刚从衙门赶回来,身上的衣裳还没来得及换,一身绯色官袍,面庞冷肃,气势逼人。
“阿……阿兄……”
景年嘴一撇,眼泪说来就来:“阿兄我好疼……”
打小练的撒娇技能,这些年长大了好面子不怎么用,今日担心责罚,立即娴熟的用了出来。
“十个板子,就把你腿打断了?”
嘴上阴阳怪气,手上动作却很诚实,去抱了幼弟下车。
“能走吗?”
陆景堂冷着脸问。
景年多久没见过兄长冷脸了,吓得磕磕巴巴:“能、能吧……”
“能就是能,不能就是不能。”
陆景堂瞧着幼弟的可怜样,心里火气是一个儿劲儿往上冒,“你从国子监是怎么出来的?”
景年吓得打了个嗝,松烟小心回道:“是云世子将少爷背出来的。”
陆景堂:“……”
景年生怕兄长抓着他不放,顺着松烟的话转移话题:“阿兄,阿廷说明日要来探望我。”
“嗯,明日我不在家。”
陆景堂说:“你好好招待他,莫要失礼。”
听说施棋海那个老匹夫已经写了奏折参告他,陆景堂是没当回事,他又不是第一次被御史参了。
昭明帝要名,不好随意杀御史,才让施棋海一直在朝中蹦哒。
方才说到云廷……他倒是想起来了,施棋海就是那个当朝触柱,但是没碰死的御史,被承平帝下令,让御前侍卫拖起来帮他碰死了。
之后查出施棋海父母兄弟在老家仗势欺人,夺人田产,其子曾命人打死一书生,以家仆顶罪。
后罚全家抄没,连斩十余施氏族人,以惩其罪。
景年哪晓得他阿兄要被参了,他趴在兄长背上,嘟嘟囔囔:“阿廷才不会在意,我跟他不讲这个。”
陆景堂扭头瞥他一眼,景年乖乖道:“我知道了,好好招待客人,不失礼。”
“阿兄,你怎么知道我挨板子了?”景年就很想不通,这也太快了吧。
陆景堂说:“你大师兄使人送的信。”
景年:“?”
陆景堂:“听说林先生府上也送了。”
景年:“……”
我想回国子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