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花什么的就是个托词，杜寰也不傻，自然是明白的。不过借了这个由头，他倒是可以光明正大地在花园里溜达一圈。

溜达来溜达去，就溜达到了二门。二门以内是主子们的起居处，以外就是下人们的住所，一般来说主子们若有吩咐，自会有贴身伺候的来传话，自己是不会到这里来的。所以，当杜寰在这里看见楚氏时，自然就觉出些不寻常来。

楚氏在二门角门处一个角落里和人说话，那个人也不是府里下人的打扮，看样子应该是外客。这可奇了，向来外客不进三门，这人是谁，面子这么大？再说，若真是什么有头有脸的人物，楚氏怎么会在这里见他？又是这么一个不清白的时辰。

大户人家的那些腌臜事杜寰也不是没听说过，现下没想到被他逮了个正着。楚国最是重视风化，楚氏若真与外人私通，倒是可以借着这扳倒她。

杜寰拿定了主意，转了几个弯，让草木把自己遮挡住。虽说刚刚才因为这种事被白璞责罚，可要是真能拿住楚氏的把柄，他就算是把《诗经》三百首抄三百遍又有何不可呢？

楚氏那里都有人守着，杜寰无法靠近。而且楚氏神色匆匆，给了他什么东西，很快就让那人走了，杜寰只能暗叫可惜。不过看那人背上背着的包袱，倒像是哪家的大夫。

眼看着天光大亮，再待下去也不是个事，心里也记挂着白璞，杜寰若无其事地绕了几个弯子就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上官锦正好出来，俩人打了个照面，他看上去又是生气又是伤心，直到看到杜寰，那点子伤心也成了怒火，大力推开他就走了。

好端端的，怎么生了气？

杜寰担心白璞，慌忙跑进屋里，却看见白璞呆呆地坐在床上，连眼神都是死的。杜寰着了忙，过去喊了一声“夫子”，连喊好几声，白璞才渐渐回神。

看看他，头发和衣裳都是乱的，眼眶也红红的，像是哭过。杜寰握紧了拳头，“上官锦欺负夫子了吗？我去找他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