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清歌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着她的背,待到陆西情绪稍稍稳定下来,她抬起她的头,温柔的吻去她眼角的泪,声音略哑:“对不起,西西,真的对不起,别哭了,好不好?”你一哭我心都碎了。
在宿清歌的印象里,陆西从来都是一个内柔外刚,坚不可摧的女强人,在职场上和生活中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陆西对别人从来都是冷淡威严,清冷漠然的,就像是一朵盛开在山顶上的高岭之花,让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唯独对她,向来都是体贴入微,关怀备至。
她不善言辞,不善表达,更不会说什么肉麻兮兮的闺房情话,但她却愿意为了宿清歌去学去练,并努力实践。
宿清歌至今记得,她们新婚当天晚上,两人洗完澡躺在满是玫瑰花香的新床上,宿清歌面对陆西侧躺着,抬手勾勾她下巴,嘴角噙笑,故意使坏逗弄陆西,刻意软着音,让她把白天在婚礼上说的誓词重新再给她说一遍。
陆西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喉咙往下吞了吞,随即脸颊一热,耳根通红,她闭上眼睛,无比坚定的摇头拒绝了。
宿清歌不肯放过她,抬起上半身,凑到她唇边亲了口,悠悠调侃道:“白天当着那么多宾客的面你都说出来了,怎么到了晚上,整个房间只剩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反倒说不出口了呢?怎么,你害羞呀?”
陆西长睫轻颤,抬手摸上她的脸,几秒后,她仰头吻上近在咫尺的润红唇瓣,指尖沿着她的耳廓一寸寸的抚过,宿清歌哼了声,回应了两下,便有些受不住的趴倒在她身上。
一吻毕,宿清歌平复好呼吸,看到她眼里不加掩饰的欲念,眨眨眼,问:“你想了吗?”话罢,宿清歌将手搭在她肩上,眸底的狡黠一闪而过,她凑到陆西耳边吹了口气,音色娇柔,惑人心魂:“给你也可以,但是你要给我说两句好听的,哄开心了就给你。”
陆西闻言,手┊指一顿,声音连带着哑了一个度:“嗯?什么好听的?”
宿清歌捏了捏她挺翘的鼻梁,旋即挑眉一笑:“唔,这个就得要西西你自己来想咯,我现在改主意了,不听你在婚礼上说过的誓言,我要听新的!”
当时在婚礼上说的那番话,陆西纯粹就是下意识说的,念头只一瞬间,说完她自己都愣住了,脸上的燥热一路蔓延到耳根,心脏砰砰直跳,差点没跳出来,现下让她把那番话再重说一遍,还真有点难为她。
陆西抿了抿唇,细思两秒,摩挲了下她的虎口,小声跟眼前的娇妻打着商量:“这个太难了,能不能换个要求?”
宿清歌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no,我不管,我就想要听你说情话。”
陆西无奈一叹,张了张口,想把婚礼上说的誓词重复一遍,可嗫嚅半天,也没能道出一个字。
宿清歌就这么托着下巴望着她,不催不促,手却一直在她精致的锁骨处不停的打圈圈。
时间一分一秒的游走着,也不知过了多久,陆西轻叹口气,抓住她作乱的手,终是别扭的说了一段在婚礼上说过的话:“清歌,遇见你,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你,就是我的,全世界,是我,生命里的光。”
就这么简单的两句话,陆西说的断断续续,讲完把视线撇向一边,露出红透了的耳朵尖。
她害羞的样子让宿清歌有些好笑,探手捏了捏她绵软的小耳垂,又细言细语的调戏了两句,陆西羞恼不已,仰头堵住她的唇,将所有欲出口的声音都尽数吞进了腹中………
红烛摇曳,窗外柔和的月光倾洒进来,映落在两人身上。
陆西一边做着(和谐),一边在她耳边低声念诵起了初中时期学过的一篇文言文,陶渊明的桃花源记:“晋太元中,武陵人捕鱼为业。缘溪行,忘路之远近………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便舍船,从口入………”
宿清歌:“………”
也不知那晚陆西是受到刺激了还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只要一有空闲就开始钻研情话语数,然后一个人对着空气慢慢练习,觉得练习的差不多了,她就在床上折腾她,时不时的蹦出一两句情话,哦,不,准确来说,是骚┊话,哄着她一次又一次的深陷沉沦。
有时候还会特别坏心的把东西塞到她手里,在她耳畔吐气如兰道:“自、己、来。”
宿清歌满目茫然:“什么?”
陆西气定神闲的拍了拍手,而后抱住她,嘴角噙笑,蹭了蹭她后颈,嗅着她发间清香,声线低沉清冽:“我说,宝贝,你、自、己、来。”
宿清歌:“………………”
当然,除了床上那档子事,每逢生日、情人节、纪念日等一些重要节日,陆西都会给她准备礼物。
有时是饰品,有时是精心布置的烛光晚餐,有时是她自己给她拍的一些日常照片外加某些私房照,情感开窍之后的陆西从不缺乏浪漫细胞,除了一些必要的节日之外,她总会在不经意间给宿清歌制造各种各样的惊喜,只要看见她笑,她就会很满足,很开心。
回想起曾经的美好,宿清歌鼻子有些发酸。
凝目注视着陆西湿漉的眉眼,柔软的薄唇,她咽了下口水,情不自禁覆了上去。
陆西脑子里一片混沌,微启唇齿,放任宿清歌的小舌推滑进来,呆愣的回应两下,突然干呕一声,陆西推开她,喘了两口,下了沙发,跌跌撞撞的奔去了洗手间。
宿清歌还沉浸在刚才那个甜蜜的吻里,嘴里还留有陆西唇上的温度,是清凉的薄荷味,待回过神,她匆忙下了沙发,跑到卫生间,拍着陆西的背,给她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