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垂是宿清歌较为敏感的部位,只是被陆西这样揉捏了两下,她身子就有些忍不住发软,抱着陆西的手不由紧了紧。
等了半晌,陆西没有听到宿清歌的回答,缓缓转回视线,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唇角一泛,呼出的炽热气息尽数喷洒进宿清歌的耳蜗里,她若有似无的叹了声:“果然,都只是借口而已。”
耳侧传来一阵酥┊麻感,夹杂着陆西沉哑好听的低音,宿清歌呼吸紊乱,腿一软,整个上身跌倒下去,与陆西相互依偎。
陆西转了转迷醉的双眸,指尖从耳边挪开,慢慢延伸到白嫩如玉的脸颊上,她微微垂头,看着这双让自己深陷沉沦了五年的眼睛,再一次抬手覆住:“你当初愿意嫁给我,真的只是为了报答我的救命之恩?”问完,陆西又觉得似乎哪里不对,下一秒便自问自答地说道:“不对,如果你真的只是为了报答这份恩情的话,根本没必要总是装出一副深情款款,满心满眼只有我的样子,我们结婚后,你前几年的表现好像不是似作假,你知道我对海鲜过敏,知道我喜欢吃荔枝,知道我的业余爱好是摄影,知道我讨厌带毛的东西,足见你是有把我放在心上的。”
“我实在想不通,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你在一夕之间性情大变………”
在她们结婚后的第三个年头,八月下旬的某一天晚上,宿清歌下戏回家,走到玄关换鞋,陆西忙完工作,掐着时间点做好了晚饭,见她回来,按下自动轮椅的遥控,温声道了句‘回来了’,说罢便欲伸手去接她手里的包,宿清歌后退一步,居高临下的睥睨她,向来朦胧似幻,载满深情的桃花眼里此刻满是厌恶和疏离。
陆西一怔,手僵在半空,遂抬眸看向她,眸里温柔依旧:“怎么了?”
宿清歌脸色极差,她抿了下唇,冷冷说了句:“没什么。”随后越过她大步回了房间,并反锁了门。
陆西留在原地,有些不明就里。
细想几秒,她变换方向,来到卧室门口,敲了敲门:“清歌。”
喊了第一声,没人应,陆西抿下唇,敲敲门,又叫了声:“清歌,怎么了?”
第二遍,仍是没人回答。
卧室里静悄悄的,听到一点动静。
陆西眉心深锁,探手去拧门把手,拧了一圈,没拧开,才发现门从里面反锁了。
她不知道宿清歌究竟怎么了,但看她脸色不是很好的样子,陆西有些担心,又接连拍了好几下门,边拍边说:“清歌,你开下门,有什么事我们出来说好不好?清歌,清歌……”
正当陆西急的不知所措,欲打电话让池也过来时,门忽然开了,宿清歌一脸怒气的站在门口:“喊什么喊,你在这儿叫魂呢?”
陆西张了张口,没等说出话,宿清歌一个枕头丢过来:“别打扰我,滚。”说完‘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陆西顿时傻了眼,低头看看被丢在腿上的枕头,再看看眼前关上的门,两句险些震碎耳膜的呵斥声萦绕耳畔,心里蓦然涌起一股委屈感。
她在门前愣了许久,而后黯然转身,回到餐桌边,一个人食不知味的吃完了晚餐。
吃完收拾了餐桌,她怕宿清歌没吃饭,晚上会饿,特意热了热饭菜,重新放到桌上,折回卧室,屈指敲了敲卧室房门:“清歌,餐桌上有你爱吃的可乐鸡翅和蛋包饭,饿了就出来吃。”
没有人回应。
陆西操控着电动轮椅去了次卧,她双腿残疾,不能独立行走,只能用上半身的力量,费力的趴到了床上,艰难的翻了个身,侧躺着,昏黄的灯光映照在她脸上,斑驳了眼里隐藏着的丝丝泪光。
陆西半敛着眼,想到隔壁的人及她刚刚如此恶劣的态度,不禁猜测她是不是碰到了什么事,心情不好,所以才会控制不住对她大吼大叫的。
陆西没事的时候总爱幻想一些她跟宿清歌未来的幸福生活,医生说她的腿是因为脊髓断裂才导致的残疾,她自己也有上网查过,在这种脊髓横断的情况下,能站起来的可能性确实不大,但是她坚信,随着医疗技术的不断发展,总有一天,她可以像正常人一样行走,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可以跟她喜欢的人手牵手看电影,在旋转餐厅里浪漫的约会,不用在意别人异样的眼光,更不用担心出去后会给清歌丢人。
可幻想终究只是幻想,永远成不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