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羽绒 晚风 1844 字 2022-08-25

而非离开。

因为多多少少,一年的婚姻时光里,范卓文对自己亲昵又绅士,他们拥抱、爱吻、缠绵,乃至完全标记,说一点喜爱、一点依赖都没有,是不可能的。

他只觉得或许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不够,没能留住丈夫的心。

“我努力了一段时间,更加殷勤地讨好他,也会在、床事上,更加主动一点。”

范卓文身上的omega味道会消失一段时间,等到白鸢觉得丈夫又完整属于自己时,下一个陌生的味道又接踵而至。

“就这样希望一阵,又绝望很久。他身上的味道……就像我的晴雨表。大概的确很难理解,事实就是,我的世界只有他一个人,我只在乎他,也希望他能在乎我。”

第二年的时候白鸢崩溃了一段时间,这个卑弱omega的焦虑了无声息,范卓文甚至一点都没察觉,而所谓的崩溃更像没发生过一样,他转换了心态,行为表现和从前没有区别,仅仅不渴望得到丈夫的爱了。

他不奢求了,只是更努力地做健康调理,备孕。

“其实这很不负责任,”白鸢的声音有点颤抖,“我只是想、有一个宝宝,它会喊我妈妈,只有我一个妈妈。”

“它会很爱我,我也会很爱它。”

范卓文在他眼里丧失了颜色,不具备任何气息,成为一台提供精子的仪器。

白鸢会有些阴暗地重新定义这个小家的关系,他为丈夫的起居餐饮所做的一切努力,仅仅在于他需要一颗健壮的精子,给他带来一个生机勃勃的孩子。

“这样的想法,会让我不那么难受。”

白鸢苦笑着,不希望楚艾看到自己的表情,他轻声问:“是不是很……畸形?”

楚艾不让他埋住自己的脸,去吻他的眼睛:“当然不。”

范卓文持续出轨,再在某天得知omega能嗅出其他信息素的真相。

然而什么也没改变,就像白鸢默默消化了一切一样。

他们默契地达成了互不揭穿的关系,心中了然对方的隐瞒,也知晓自己被看穿,就像两块面对面的镜子。

再若无其事地继续行骗,并以此取得报复的快感。

这样病态的关系甚至增强了伤害对方的快乐,因为你知道对方能看清,你的故意为之。

除此之外,纠缠一点完全标记下,恹恹痛苦的爱。

在一个又一个的相拥而睡里,把彼此的罪恶捂得越来越烂。

说白鸢软弱,实在很对。

毕竟他偶尔也享受这样的表面和谐,自欺欺人地觉得自己拥有一点什么,被敷衍地爱着。

更为诡异的是,他的软弱,又恰好能与范卓文的恶意进行抗衡,胜负难分。

“我没想赢过他,但又不是那么愿意认输。”白鸢很疲惫地说,“我输不起,我什么也没有。”

所以每天、每天,孜孜不倦地等待那个会属于他的孩子。

好不容易它来了,狂喜,又被照片打了个措手不及。

“很奇怪,我明明知道他出轨,也还是想要孩子,想了很多年。但在那一刻,我才意识到,这个心愿很自私。”

他成为了父亲,或者说母亲,怀里不是盛满他愿望的空气,是切切实实能降生的一个宝贝。这让他不能像以前一样,对“孩子的父母关系”坐视不理。

白鸢头一次如此痛恨范卓文的不忠,也憎恶起自己,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捂着肚子,像要遮住宝宝的眼睛,叫他别看,别看这段腐烂的关系。

还有一个极为微妙的点,如果范卓文能持续保证自己的出轨不被外人发现,白鸢或许也没那么在乎他爱不爱宝宝,但那张照片打破了这对伴侣心照不宣的平衡,把他们的假意拥抱扯开了,露出他们胸前空无一物的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