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斐的心原本忐忑,可现在却一点一点陷入沉静,某种得到原谅的抚慰感,热水一般满涨于心,慢慢溢出,两人之间没有太多交流,在寂静的对视里,他们无声拥抱。

头顶降下的温热的雨淋湿睡衣,于斐垂眼解他的扣子,而乐时凝视着他,雨滴落在他黑色的眼眸里,潮湿,脆弱。

扣子解到最后一粒,无数水珠从眼前坠下,沾湿胸膛,乐时轻声:“和我接吻吧。”

他很少主动,于斐抬眼看他时难免有悸动而微讶的情感在,但那吻并不深重,于斐的手越过乐时,关闭花洒,水声停了。手心顺势地贴在了他的颈后,抚摸突出的骨节。

分开与紧贴带着温柔的秩序,和每一次的蜻蜓点水,每一次的烈火干柴都不一样,他们在宁静的河水中沉浮。

抱得很久,吻得亦很久。**的累积安稳平静,好像初冬一层浮雪,轻易能够融化消散。

湿濡的、温热的水音从他们相缠的口舌里隐秘响起,于斐在分开时会轻咬乐时的喉结,而乐时抚开他湿淋的刘海,慢慢亲他的眉骨。

睡衣解到肘关,倒是乐时的手先探入于斐的胸前,如同秋风摩挲原野,浓绿的青实变作熟红的浆果,乐时感受着手心的低伏与突起,揉捻,推压,烫热涌潮,情不自禁。

“你唱得很好。”于斐吻他的眼睛,享受地发出低低的闷哼,他剥掉乐时的衣服,像是为一颗湿透的无花果去皮,纠缠中挤压出淡甜的汁液,他品尝、吮咂、亲吻,低磁的声音模糊:“测评的时候。唱得很好听,就像《雪国》那部分一样,又冷又静。我真怕贝老师再为难你。”

…………

乐时望着他的眼,手里的动作没歇,声音泡在波纹轻浮的**里,沙哑:“我知道。那时我在镜子里看到你,你很紧张。你这几天一直很紧张。”

于斐感受那生涩的不自然的节律,忽然失笑地问了一句:“做这件事会让我不这么焦虑么?”

乐时没来得及回答,他复吻上爱人的嘴唇,堵住乐时的声音。

他们吻着坠进浴缸里,水流瀑布一样地溢出平面,像涨潮的海响。

…………

“痛?”于斐看他皱眉,伸手抚他眉结的皱蹙,轻声问。

“……不痛。”乐时闭上眼,适应好一阵,才低声回答,“你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