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斐歪了歪脑袋,瞠目结舌地看着阚君桓渔夫帽下的脸,在反复确认了糟糕的衣品和打扮真的属于他的大前辈,震惊之下的言语磕磕绊绊:“前辈,怎么在这个地方见到你——这是节目拍摄现场啊,是公司的意思?”

阚君桓耸一耸肩,回答:“纯属个人意愿,想出来见见人,与公司无关。”

“上一回在音乐节看到你……就已经够吓人的了。”于斐长叹一声,江河以肘戳了戳苏乔的腰,苏乔悚然地回过神,赶紧去锁休息室的门,乐时抬起眼睛,稍显迷茫地看着阚君桓,从他的脸色看不出太多端倪,眼神的游离却似乎代表着自我的怀疑。

苏乔在门边咋了一句,惊讶过后的激动溢于言表:“前辈!我是你的粉丝!之前让队长给我带你的签名,他鸽了我好久。”三个人于是一句两句地寒暄起来。

乐时垂下眼睛,不大说话的模样,反而是于斐一直在他的耳边低声说话,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乐时觉得不大真切,那感觉从他下台开始就一直伴随着他,在失误的时候,他尚且能够保持自我,可伴奏结束的那一瞬间,他有一种一脚踩空,从高楼跳入冰冷海域的可怖感觉,熟悉的紧张的压迫感没有消退,他越沉越深。

“舞台辛苦了。”阚君桓说,“做到这个程度已经十分了不起了。”

江河抿了抿嘴,余光落在乐时身上,随声附和:“做得很好了。比起我刚出道不久的舞台好很多。”

阚君桓看着荧幕上正与李想针锋相对的贝锦,感叹一声:“这么多年了,老师还真是表里如一啊。被他吓跑的HP练习生可以从公司门口排到地铁站前。”

阚君桓望了望乐时,干脆也不说太多劝解的话,只是走到他的面前,蹲**,视线与他平齐,“光说着要承担一切是没有用的,承担之所以是承担,是对于有能力的人而言的。如果硬着头皮去碰,那是莽撞。”

乐时点点头,哑然地自嘲:“是我莽撞了。”

阚君桓摇摇头,伸手摸摸乐时的发顶,对方下意识地、保持距离地一瑟,阚君桓毫不在意,“在我看来,你的音色、唱法、感情,完全不存在问题。唱歌不能拖你的后腿。在你的年纪,贝锦说我是‘永远出不了道的废人’,那一刻我想立刻和公司解约,可有人曾在我的身边告诉我,‘我唱的歌很好听,因为你的歌声,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

“明天你面对的不是贝锦一个人,是更多愿意倾听的人。何况——我想于斐不会讨厌你的歌声的。”

阚君桓看着于斐从手无足措的担忧,到点头捣蒜的赞同,再到最后第一个举起手,震声说:“我喜欢!我愿意做那个一直陪在你身边的人”时,他纵容无奈地笑了,阚君桓深吸一口气,语气十分温和:“她为你关上门,但你最终会自己将门推开,只有你,只是你。”

“在那扇门后,是聚光灯和舞台。在那里,你会看到更好的风景。”

作者有话说:

换个视角讲故事。君君他真是一个温柔的人啊。露露是唐老师送给他的一只猫猫,唐老师和舟舟去了宠物店体验人生呢(营业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