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次撞见肖澜央的另一面姿态,姚迟感到一丝新奇,默不作声地从床上挪了过去。

他站在肖澜央背后,顺着他的视角将目光投放出去,只看到一片空洞的夜幕。

“那里有你想看的吗?”被疑惑所困扰的姚迟弯身附耳抛出低语。

神游中的肖澜央让从头顶上方传来的问话打断思路,神情瞬息变幻,恢复如常。

肖澜央调整坐姿,手臂撤下窗台,起身回看身后人一眼:“睡得还好吗?”同时顺势拎起收拾好的背包,甩到肩膀上,“我喊马师傅,你穿好衣服就直接下楼。”

在他踏出第一步时,腕子就被扼住了,在捞拽的作用力下倒退两步。

不知道是在发什么神经的姚迟,把人捂在怀里上下摸了一通。

一边检查,还一边抵在肖澜央的左耳边问着:“你怪怪的,是挨谁的揍了?”

这一通攻势险些将刚刚建设好的心理防线一举击溃。

一旦试着将姚迟的行为代入猫狗之间的互动,从动物性去解读,就会发觉诸如此类在他看来暧昧不清的行为其实稀松平常。

“没。”他先是否认了姚迟的话,又装作是不经意间提及起毫不相干的话题,“我和马西京他们一起吃过饭了,你现在饿吗?”

姚迟狐疑地没出声,天性中超感官知觉的带动下,让他明显感觉到有哪里不对劲。

肖澜央的脚尖微侧,扭过身,偏仰起脑袋看向他:“要我帮你吗?”

嘴上说是要帮姚迟,实际上是在寻求一个互帮互助的机会。

他苦思冥想整整一个下午,借外力来压制的时效撑不长,堵不如疏,压得狠了说不定还会触底反弹,若是能把那些气焰给引出去,说不定效果更佳。

姚迟压根没想过肖澜央能帮到自己什么,就算是能,他也不稀罕,什么时候沦落到要一个年数连他零头都不到的崽子来救济了?

结果铁骨铮铮姚小迟下一秒就让人堵住了嘴巴,堵塞的脑回路让一个吻给打通了。

心领意会到肖澜央是怎么个帮法后,配合地勾下头,捧着他的脸,狠吸了一口。

真香。

作为一个在人类社会熏陶下生长近二十年的人,肖澜央对此虽能理解,果然短时间还是难以良好适应。

感觉差不多了,想要就此结束本次互助环节。

在他想抽离时,另一个人却逆反地更加深入,锋利的犬齿无意间划开了唇肉上头没有完全愈合的一小道口子。

到底不是靠吸人精气就能满足的精怪,生性嗜血的野兽舌尖上尝到了腥甜,那食欲被挑起后便是一发不可收拾,歪下头转而攻向那段瘦削干净的颈项,寻着脉搏咬上温暖的皮肉。

利齿咬穿血肉的瞬间,肖澜央错愕地张大双睛,眼角透红近乎眦裂,惊悸不已,连喊叫都做不到了。

背包带从肩头脱落,接着整个包贴着手臂掉在地毯上,轻微的异动让啧啧作响的汲吮声盖过。

双方差距悬殊,就抽干肖澜央全身的血也不够给姚迟润嗓子的分量。

从没有过冲猎物下嘴还要注意分寸的经历,姚迟一个没留神贪食过头,险些将人给吸废了。

最终是肖澜央体力不支瘫软倒在他身上,颤抖不已,进食才被迫终止。

埋在颈肩之间的脑袋缓慢抬起,展现出来一张少年雌雄莫辩的面孔,探出一点点的舌尖扫过沾染绛色的唇角,又意犹未尽地凑到肖澜央的颚下,在浅浅突出的喉结骨打转。

肖澜央怕得不行,怕姚迟的牙关再缩紧些,今天自己就得把命交代在这里了。

可是别说挣扎逃脱,连眨眼都觉得眼皮子沉重,浑身力气消失殆尽。

真的一滴也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