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震天的响声,仿佛整个房间都开始跟着摇晃。

肖澜央一头扎回床上,整张脸埋在枕头里。

过了一会儿,他回味出不对劲,他和薛非殊连话都没说上几句,怎么忽然就跑过来要请他吃饭?

越想越觉得有问题,神智渐渐清醒,肖澜央彻底失去了睡意,再次从床上爬了起来,裹着被子打了个抖。

过热之后又是过冷……他迟早得上冷热交替重感冒。

接下来的两天,肖澜央没有再被恼人的高温所困扰,不仅如此,曹康也连着两天没有出现在公司。

同事之间都在猜测是那天的事让曹康颜面尽失,没脸再来公司了,又或者是因为小腿骨折住院修养了。

午休时间,不少人都聚集在茶水间里歇息,就着有关于曹康的话题闲聊,肖澜央不过是去接杯热水的功夫,就被几个人强行拉进了八卦小组。

“肖澜央,曹康有再去找你弟的麻烦吗?听说他骨折住院了。”经过那天晚上的狂欢,刘玥与年轻员工之间的疏远感被消磨掉不少,很自然地参与其中。

肖澜央想了想,摇摇头说:“没有吧。”

范巧得意道:“我就说吧,要是因为骨折的事请假,他肯定闹得人尽皆知。”

马羡云忽然倾身,压低话音,嘘声道:“我跟你们说吧,他家里人帮他和人事部请了长假,说是染上了什么重病,人事部要他们出示医院证明……后来又改口说是中邪了。”

范巧没绷住,“噗——”一下子把刚喝进嘴里的水喷了出去:“就这?你信了?真就离谱呗,这都能编的出来。”她赶紧抽出纸巾,一边儿擦茶几一边说。

肖澜央站在旁边没说话,他倒是觉得马羡云的说法可信度不低,姚迟那个人实在邪乎,曹康当晚的反应明显不对劲。

马羡云唏嘘道:“你别不信,他家里人都准备请道士了,说得特别渗人。”

刘玥:“马姐你好清楚啊。”她抬头看向肖澜央,自己往旁边挪了挪,空出位置来,“你坐啊,站在那里干什么?”

肖澜央摆摆手,他再听两三句就走。

马羡云说:“我那不是关心同事吗?”

肖澜央:“……”头一次见有人把八卦比喻得这么好听。

马羡云又说:“主要是传闻太精彩了,说曹康那晚回去以后,指甲一晚上变成红色,还又尖又长,第二天醒来之后逮着他老婆就要啃。”

范巧听得直咧嘴:“啃老婆那不是正常嘛?照你这么说,鬼缠着他就为了给他涂个大红色指甲油?”

第11章 金主妈妈

茶水间里几名员工聊得如火如荼,从曹康请假的理由谈到曹康家准备请哪家道士。

肖澜央站在旁边半信半疑地听了一会儿,根据马羡云口中所描述出的形象,什么肤色发青、指甲变长变红、抓着人就啃、身体僵硬无温热甚至出现可疑斑块……怎么听,都像是涂了指甲油的丧尸。

他喝了口水,打算回去办公室,范巧忽然伸手拦了他一下。

“诶,肖弟弟先别急着走,你真就没谈过一次恋爱?”问话的同时,范巧不着痕迹地往刘玥那边看了一眼。

肖澜央摇头:“没。”

他读书期间,光是为了生存就几乎耗费所有精力,窘迫到一旦失去邻居的接济就会连饭都吃不饱的地步,冷暖饥饱的基本问题与繁忙的学业,让他根本没有能够为不必要的琐事而烦恼的余地。

马羡云挤眉弄眼道:“真的吗?我不信。”

肖澜央波澜不惊道:“真没有。”这类调侃他早就熟知要怎么去应付,反应冷淡得令人感到乏味。

范巧:“为什么?”

肖澜央偏了偏头,装作思考了一会儿的样子,说:“因为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