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灯黯淡暧昧,床板不堪重负,“吱呀”作响,开裂的皮质床头也被纪然抠下来一块。他微喘着,沾了点口水,又把这块皮按回去。
身后的人不依不饶地压着,咬他耳朵还讲荤话,“我还在呢,感觉到了吗?”
“没有。”
“现在呢?”
于是,纪然又开始挠床头,模糊地想到,如果房东大姐来检查家具的话,会发现床头被挠成了猫抓板。反正,尴尬的是闻名不是自己,房东也不知道是谁挠的……
缓了片刻,纪然问:“乐乐给你涂的指甲油,怎么不抠下去啊。”
闻名没立刻回答,搔搔头发,翻身下床,半开着窗点了支烟。纪然瞥了眼他背上难看的鬼怪们,把脸扭向衣柜。
就算再喜欢这个男人,也还是无法爱屋及乌,连带着喜欢他的纹身。不过,那宽厚结实的背肌好性/感,再看一眼……
烟还剩一小半,闻名才说:“我喜欢。”
“你该不会开启新世界的大门了?”
闻名笑了,“大概吧。”
纪然问出困扰许久的本月难题,“想怎么过生日?”
“随便,只要和你在一起,就算是干坐着也可以。”
“你没有想做的事吗?”
“问大黄吧。”
“大黄来!”纪然朝房门口喊了一声,大黄迈着闲适的步伐走进来,懒洋洋地斜睨着他。
“你想怎么过生日呀大黄?”
大黄呜呜几声,转身走了。
“什么意思啊,名哥你给翻译一下呗?”
闻名沉默半晌,对着纱窗吹出一口烟雾,“想去蹦极。”
“大黄想蹦极?”
“我。”
这不是只可远观的玩命运动吗?不过,假如他喜欢……
“那我请你蹦极吧!”纪然顿了顿,“去掉吧。”
“你跟我,一起。”
天!别人过生日要钱,他过生日要命!
纪然瞬间就冒了满背的冷汗,浑身每个毛孔,都倏地张开又缩紧。光是想想那个宛若跳楼的场面,一颗心就突突得仿佛在坐拖拉机。
他装作没听见,开始清理身体、穿衣,“不早了,我该回家了。听说琼山那边可以玩,到时候陪你去……我看你跳。”
闻名没接着说双人蹦极的事,只是淡淡道:“晚安,争取梦见我。”
一周后,周末晚上,闻名刚好赶在饭点过来,就顺便加入晚饭。席间,掏出一把车钥匙甩在桌上,推给纪然。
洪福和纪叙像是排练过似的,整齐划一地说了句:“谢谢名哥。”
“停在楼下路边了,合同、维修手册、保单那些东西在副驾驶的储物箱里。”
纪然只是一个劲儿点头,感激到极致,语言匮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