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垂着眼眸,手臂撑在膝盖上, 支撑着上半身的重量, 手腕上长长的一道结痂的伤口,已经干涸的血迹紧紧贴在皮肤上,也只有手上那只百达翡丽的手表,能勉强看出来眼前这男人的确非富即贵。
然而让人诧异的点远不止于此。在男人位置的左边, 整整齐齐地放着一包纸巾,看起来却像是没用过。
“妈妈, 为什么叔叔受伤了不用纸擦一擦啊?”路过的小孩晃着中年女人的袖子,疑惑问道。
女人看了一眼低垂着头沾着一身血的男人,匆匆抱着小孩离开,一边嘟囔着, “谁知道他是不是有病。”
“可是叔叔长得很好看, 怎么会有病咧~”
“”
细碎的私语声音吵醒了长椅上的裴应声。男人神色里透着几分苍白,他睁开阖着的眼眸, 目光落在那包纸巾上,随后起身,将它又放在病房的门口。
江安遇的东西,他看一看解解念想就好了,他不动。
等江安遇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再出门的时候,裴应声已经不见了。
就像裴应声说的,天一亮他就走,不会打扰到江安遇一分一毫。
江安遇低眸,无意间看间地上那包被原物归还的纸巾,拿着饭盒的手不自觉攥紧。
裴应声离开顶层之后,没有着急离开医院。他避着江安遇,折身去了医院安保系统的会议室。
昨天晚上那个男人出现的太过奇怪,他甚至后怕地想,如果那时候他没有出现,江安遇是不是又要离开他了。
男人紧紧盯着面前的屏幕,手心却不自觉地攥出一层薄汗,浸湿了手背上的血迹。
直到终于看清屏幕里的男人是谁,裴应声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无尽的沉默袭来,气氛骤冷,甚至连带着整个监控室的人,也感觉到气温瞬间下降,一言不敢发。
宋清沅的新剧《哑朝》已经在筹备拍摄计划了,拍摄地点暂定在卧龙雪山,位于雪山半腰的‘岭西宫’,也是出自江安遇父母之手。
岭西宫是江父江母当年最得意的杰作之一,但地址选择在这里,投资和花销也成比例的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