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应声原本是只是想再看江安遇一眼, 却未曾想到会在第十三层时,看见一个鬼祟的身影, 透过秦墨病房门底缝隙,往里面递着什么。

借着月光,裴应声依稀看清,那是一根香。

大抵是迷香。

可那人实在裹得严实,裴应声看不出是谁,抬腿狠狠一脚踹在他腰间,“滚开!”

那人吃痛仓皇逃走。

裴应声无暇操心他究竟是谁,这会儿他更担心的是睡在病房里的江安遇,有没有害怕,或是有没有被呛到。

“阿遇!”他拍打着木门。

“阿遇,我是小”裴应声喉口一顿,怕江安遇嫌弃他纠缠,于是说,“我是裴应声,能听到吗?”

“阿遇!”

“听到回我一声,我不进去,我不进去,你别害怕。”

男人焦急地声音在走廊里响起,然而里面却无人应答。

门锁被裴应声狠狠攥在手里,手心里的薄汗浸湿门锁,男人额角也跟着冒出丝丝冷汗。

长久无人应答,他的心越发慌乱。

片刻,裴应声像是终于做了什么决定,手臂上的青筋骤然暴起,‘咔嚓’一声,木门上的门锁竟然被他生生掰断,门锁断裂的尖锐狠狠划过他的虎口,鲜血顿时涌出。

然而门却还是闭的死死的。

裴应声难得骂了一句脏话,他甚至来不及擦手上的血,打算转身从隔壁病房里凌空的阳台上跳过去时,身后忽然传来低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