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捡到他手机的人说,他把手机给了那桌上的小先生。他难以克制地想,阿遇会不会又觉得,他是在跟踪他。
一旦陷入这个旋涡,裴应声就再也没办法心无旁骛地在剧本上做标记。他收了手上的剧本,端正放在身边,目光落在封面上整整齐齐地写着的‘江安遇’三个字上,眼眶烫红。
他终于忍不住失态的情绪,倚着沙发,紧阖着眼。
“真断了?”余姚心思灵敏,世界上再没有人能让裴应声这样了,他是真动了心思。
“要不你再用猫使使?我记得你不是说,上次这招对他还挺好使,连生日那天他还稀罕的不放手,你再使使?”
想起那天生日,裴应声只觉得胸腔酸涩,谁能想到那是他最后一次,抱着江安遇睡觉呢。
烈酒过喉,温软的青年似乎还在他怀里。裴应声看着余姚,眼底的水晕清晰可见。
“不是哄。”男人自嘲。
原来那时候,就是他最后的机会了,可他依旧没抓住。他那时候,是真的心疼,心一疼,就像好好哄哄他。
乖巧安静的青年被他连着折腾整整一天,身上没一处好的,胳膊上的伤口也发炎着,硬是一声不吭。
他像个逆来顺受的哑巴。
“不是哄,是真想疼。”
裴应声眼红着想起江安遇在他和这群人面前哭的肩膀耸动,委屈的那股劲儿,他的阿遇攒了多久啊,才能哭的止不住。
他又一想,碰上他这样的人,十年,真的是很久,也足够委屈了。
“什么?”余姚没听见他说什么,只看见男人面前的桌上,空了一个又一个的杯子,“别喝了裴哥,喊你出来,不是让你跟那群人对酒的!”
“你那些伤口还没好呢,陈驰野怎么说的,裴哥你忘了?”